角小幅度向上扬起,是很温柔的笑。就见他插兜的手抽出,慢慢抬起,冲她轻挥了下。舒暖眨了眨眼,大力挥手回应。
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感觉眼眶酸酸的。
真是的,怎么就才刚分开就开始想他了。
陈祁时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直到舒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他转身往回走。
停车场有一段距离,陈祁时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小跑起来。一想到最快明天才能见到舒暖,他根本等不了。高铁准时出发,需五个小时到烨城。
舒暖的座位靠窗,她凝神望着窗外好一会儿。实在无聊,拿出手机点开了个小游戏消遣时间。可是心神不定,根本玩进不去。
又点进微信,并没有新的消息发来。
最终她打开某度某红薯,疯狂查询心脏搭桥手术相关信息。三个小时后,她把三明治拆开吃了。
自然而然地想到陈祁时,他这会在做什么呢。吃完碳水后的舒暖眼皮子打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是被广播声吵醒的。
舒暖望着窗外,耳边是即将到站的播报声,眼前是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20:45分,高铁准时到站。
舒暖出了站,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她在路边的花店买了束兰花,才往住院大楼走去。郑敏慧喜欢花,家里有一个小阳台,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好看是好看,可是一到夏天,再怎么喷药,偶尔还是会有小飞虫小昆虫之类的。
舒暖有时带朋友来家里玩,每每撞见都会被吓到惊声尖叫的。记忆里,就陈祁时不怕。
有一次他惹她生气了,具体什么事她是不记得了。她就捉了只昆虫放他胳膊上,触肢狰狞,个头不小,反正看着挺吓人的。陈祁时正在睡觉,她叫醒他,想要看他出丑。但他没有害怕,直勾勾地盯着昆虫,问她,“消气了吗?没有的话再放几囗?″
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哦好像是都快气炸了,觉得他是在挑衅。哎,怎么又想到他了。
哼,到现在消息也不给她一个。
舒暖甩甩头,将他甩出脑海。
后来啊,即使没那个条件了,郑敏慧也会去花市买点便宜的鲜花。她说无论时候都要热爱生活。
即便世界以痛吻我。
以前舒暖不懂,她觉得就是郑女士太文艺了,毕竟是语文老师。后来经历了种种,她好像能明白了,郑女士说的可太对了。生活嘛,能开心的过一天是一天咯。
不然呢,哭丧着脸日子也不会好起来。
想到这些,舒暖不禁笑了下,不过一想到她的病情,心情又沉重起来。她上网约车的时候,给舒远提前打过电话。所以当她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郑敏慧并不惊讶,笑着朝她招招手。舒远正坐在床边给她剥橘子,见状腾出位置,“小暖,快来坐。”“爸,妈。”舒暖看向两人,慢慢走近。
看着郑敏慧明显消瘦不少的脸庞,心里很难受。她把花束放到床头,清香的气味扑鼻而入。郑敏慧笑意更深了,问道:“饿不饿?怎么瘦了这么多。”舒暖摇头。
还说她瘦了,你才瘦了不少好不好。
舒远把剥好的橘子塞到郑敏慧手里,对舒暖说:“你路上肯定没怎么吃。想吃什么我去买。”
一个接一个的问,都把舒暖问饿了。
她肚子居然应景地叫了两声。
于是她说:“随便吧,热乎的就行。”
舒远点头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母女俩。
郑敏慧把橘子掰开,分给她一半。
舒暖接过,往嘴里塞了几瓣,咽下去后说:“妈,明天就转院去南淮市,我都联系好了。”
“南淮市?”郑敏慧讶然。
“我换工作了,现在在南淮市,而且南淮市我们也熟悉。”舒暖含糊道。“你不是在江城上班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郑敏慧很敏锐,虽然女儿面上没异样,可她直觉这里面有事情。“没有啊。"舒暖装傻,“我有事也是有好事啊,接了个工资翻倍的offer,不过公司在南淮市而已。”
郑敏慧半信半疑。
她知道舒暖向来报喜不报忧。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咱们就转院,把你的手术做了。赞樊思思你还记得吗?她现在在西和医院上班,刚好在心心外科,她帮忙入院。”“所以您就别担心我了,现在你才是最要紧的。”舒暖握住她枯瘦的手,心疼地问,“现在疼不疼?”
“不疼。”郑敏慧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是我和你爸觉得连累你了。”舒暖不高兴地皱眉:“别再这么说了。”
就在这时,舒远买好回来了。
还没走近舒暖就闻到了香味,舒远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太晚了,只有家面馆还开着。”
舒暖打开盒子,端在手上吃起来。
一家三口就这样天南海北的聊着,主要是舒暖和郑敏慧在聊天,逗她乐分散她的注意,舒远在旁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给郑敏慧倒水之类的。他本就不是善言的性格。
吃完的时候都十点半了。
郑敏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