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七十七章
明珠刚接手“明盛"时总觉得自己即将坠入人间炼狱,可很快就感受到了掌权者的快乐。
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太美妙了,不仅可以随意决定下位者的去留,还能够将偌大的一个集团建设成自己心目中的样子,有种在现实生活中玩经营游戏的感觉。
她的初步构想是乐观的。
她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眼力非凡、精明机巧的一个人,还愁不能和周围人处好关系吗?
可惜很快就受到了现实的打击。
黎骥程建议她把明家的子弟清理掉之后,留一些久朝的老臣,以免集团陷入混乱。
奈何老臣和贤臣八竿子打不着。
“明盛”的混乱腐败是自上而下的,没有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明家的子弟被清理了之后,剩下的都是长期受明家子弟欺压、忍辱已久的阴湿水鬼,借着拖人下水摄取人的阳气,兴风作浪。明珠初来乍到,人家看她不过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做久了兢兢业业下位,习惯了听人差遣,现在让她独自撑起一片天,明显有些镇不住场子,治下很是吃力。
那些人便愈发嚣张,欺人太甚地骑在了她的头上。明珠也想效仿黎骥程的赏罚有度,可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不听话的可以杖罚、流放、杀头,株连九族。罚人最多是降薪调职,能威胁到的只有别无选择的底层人。高层管理再怎么处罚,照样耀武扬威,惹急了还会引发别的事端,最稳妥的做法还是沟通安抚,息事宁人。黎骥程说她使用了太多怀柔政策,手段过于温和了,指挥不了那些太有主见的“能臣"。
明珠认为自己可以以德服人,只不过需要时间来验证。偏偏时间又是最珍贵的成本。
说不定等不到日久见人心,对方就撂挑子另谋高就了。她压力一大,就想把“明盛"交给黎骥程,说得跟让人代养两天宠物一样简单。
黎骥程则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一只成天把孩子叼来给他喂的小母猫,心疼她殚精竭虑,忍不住为她出谋划策,于是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反正身后有他托底,明珠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完,澎湃的心潮随之退去,她就忘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开始懈怠。
她非但没能感化那些眼高于顶狂悖之徒,还学到了他们荒淫无度的精髓,假借交际之名学会了酒桌上陋习,到各式各样的销金窟里聊天吹水虚度光阴。到头来事情一件没谈成,光听人画饼和给人画饼了,各大经营场所的会员卡办了一张又一张,集团都快被她整垮了。俨然忘记了最初的豪情壮志和对黎骥程的交心之言。美其名曰:打不过就加入。
眼见着屠龙少年终成恶龙,黎骥程心头火起,把明珠拎到面前教训。“当初把明盛买给你,不只是助你脱困,更是指望你将明盛打造成你理想中的业界标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和你嘴上说的一样吗?”明珠又一夜宿醉,酒还没醒,听到他对自己妄加指责只觉得委屈:“这世道就是吃人的世道,我的绵薄之力不过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有什么好下场?我又不是圣人君子,当然要保全自己才能扶贫济世?我要是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根本不听我的话,只会说我假清高,然后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女人的道德底线就是高。”
她越说越气愤,“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吗?你以为我喜欢在各种社交场合跟他们逢场作戏吗?明盛的沉疴积弊已久,我愿意给那些纤尘不染的耿直新人机会已经算思想超前了,我自己脏一点有什么关系,何尝不算是舍己为人?”好一个舍己为人。
黎骥程气笑了。
他知道如今得权得势的明珠飘飘然,再让她像从前那样玩幼稚的游戏,她是不肯的。
可眼下他实在很想强行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在家里转了一圈,寻到了一柄乌木戒尺,拿在手中轻轻挥动了一下,竖在身侧,打算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不用说一句话,戒尺登场的一刻,明珠就淡定不下去了,躲到沙发后面心虚地倒打一耙:“你这人怎么这样,高兴的时候喊人家明总,不高兴了就搞专制统治。我现在在上海好歹是号人物,随口说两句话都是会上新闻的。我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决策者,身价高到买我的命都要花上亿真金白银,你动我一下试试!黎骥程话不多说,试试就让她逝世。
前断时间她一直都在夙兴夜寐地积极工作,加上她坎坷的身世引起了黎骥程的怜惜,她已经很久没有遭过罪了。现在突然间和戒尺亲密接触,抽一下就是一道红痕。
黎骥程一言不发,只顾将她雪白的臀肉压下再弹起,等她麻木得失去知觉后,再用粗糙温热的手掌揉一揉,模仿着发面的过程造着镀上红晕的馒头。明珠吃痛摇头摆尾,想要躲开他手中厚重的戒尺,看那戒尺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她无情地击打,怎么都摆脱不了火辣难耐的酷刑。她疼得哭起来,手不由自主探向身后。
可这次黎骥程没有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腰间,只是用戒尺的顶端点点她的掌心。
明珠和他僵持了片刻,颤颤巍巍地摊开。
戒尺“啪″地一下就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