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变得更加怨毒,带着一种扭曲的幸灾乐祸。
“你知不知道从前有一次,她差点就接客了。可惜啊……老天爷都看不惯她装!就在……就在她快要被一个老不死的富商梳拢的前几天那小贱人……她竟然浑身起红疹!又痒又肿!像个癞蛤蟆!还发起了高烧!差点没死过去!”于敏盼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强压着激动追问:“哦?竟有此事?那后来呢?″
“后来?”合欢又灌了一口酒,嘿嘿地怪笑起来,眼神迷离,“后来…妈妈怕她过了病气给客人,更怕她那张脸毁了不值钱…就把她关在后院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还让我去给她送过饭呢……啧啧你是没看见…她那副惨样……又丑又臭……真是痛快!”
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眼神更加涣散,声音也低了下来,充满了无尽的怨念和一种荒谬的幻想,喃喃自语道:
“你说……你说要是……要是当时过敏的是我……病的是我……被关起来的是我…那后来,后来被贵人看中,被赎身……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是不是就该是我了?那如今……如今在宫里穿金戴银、风光无限的宸贵妃娘娘…是不是就该是我合欢了?哈哈……哈哈哈……
合欢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声癫狂而凄凉,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妄想和刻骨的嫉妒。
突然她眼神变得凶狠,突然间哭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过敏,我的病发的就不是时候,凭什么偏偏皇帝来春日宿挑人,我就病了呢?我没那个命啊!我没那个命!”
哭着哭着,她身子一软,彻底醉倒在桌上,鼾声响起。凝香阁内,只剩下浓重的酒气和合欢梦呓般的呢喃。于敏盼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亮得惊人,如同淬了剧毒的寒星。合欢酒后的每一句抱怨、每一丝怨恨,都像最珍贵的珍珠,被她牢牢地串在了复仇的丝线上。元灯欢,春日宿出身,染过恶疾,差点被富商梳拢……这些污点,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更何况,她以元家小姐的身份入宫选秀,元家人必然知晓并且帮她必然隐瞒了这一切。
皇帝为什么要选一个青楼女子进宫?元家在这中间,又起到了什么作用?于敏盼一点点的思索着,只要这件事情是真的,即便她元灯欢是皇帝亲自接出来的,皇帝也保不住她。
于敏盼缓缓站起身,看着烂醉如泥的合欢,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
证据已经拿到,虽然只是醉话,但足以成为一个完美的引子。她需要一个足够有分量、又足够“天真无邪"的人,去将这桶足以焚毁一切的油,精准地泼到太后的面前!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于敏盼的脑海一一安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