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向周围延伸,徐徐转动。虚空界隙被撕裂,刹那间,令在场神魔都感到悚然的威压降临。在感知到威压时,诸多仙妖恍惚生出种喘不过气的错觉,尤其像炎遗这等境界低微的寻常妖族,连坐直身的力气也不剩。“上神…“上首凤族族老喃喃道,彻底变了脸色。时至如今,天下尚存于世的上神,不过只剩寥寥几位。也只有到了上神境,方能如日月不朽。
而今现身丹穴山的,是哪位上神?
素白袍袖在气浪中翻振,层叠薄纱上光华流转,像是将月辉织进裙裳。息棠浮在空中,身体仿佛轻若无物。
长发垂落,她脸上噙着笑,却莫名更显出孤高。息棠与身为天君的幼弟苍溟同母所出,容貌多有相似,尤其一双眼睛。只是这双眼睛放在苍溟脸上显得风流多情,放在她身上,却显出堪破世情的凉薄。天君苍溟素有姿容殊丽之称,但对于息棠的容貌,不知为何,却少有敢作评价者。
还以为自己害死了息棠的陵昭伤心到一半,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有些傻眼。
直到那滴神血融入息棠眉心,他也迟迟没反应过来。他一直唤作师父的竞然是传闻中的上神一一这怎么可能?!
便是话本中,也不敢这么写吧。
一心要取陵昭神魂的侍黎已经逼近眼前,息棠横起随手自丹羲境竹林折下的那截青竹,在身形交汇前,两道灵力便于空中相撞。风烟四起,气浪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令修为不足的仙妖气血翻滚,久久不能平息。
风浪中,侍黎不退反进,欺身向息棠前来,气势更显锐意。他当然知道息棠是谁,但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有就这么收手放弃的打算。
对于这一点,息棠并不觉得怎么意外。
她和侍黎,也算得上老相识了,不过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那种。天族侍黎神尊,自少时便跟随在神秀的女儿身边。“被世人夸赞两句,便忘了自己从前是如何输的?"息棠笑着,眼底透出彻骨冷意。
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她手中青竹已经抵在侍黎心口。这么多年过去,曾经追随神秀的余党竟是还未死心。侍黎收赤羽君幼子入门下,图谋的又何止是个将来有望上神的弟子。他大约已经忘了,当年是怎么败在她手中。青竹点在心口,白发神族的身体被震退数丈,去势仍旧不减。周身灵力震荡,他拂袖旋身,化解去势向下,以右手撑地,终于稳住了身形,神情显出异栏冷厉。
抬头的瞬间,他身周流动的风忽然变得迅疾,化作最锐利的锋刃,尽数卷向息棠。
不见她如何动作,这些风刃便在到了面前时化作和缓微风,扬起一角袍袖。顺着那缕掠过的,侍黎转瞬出现在息棠身后,她抬手,青竹挡下如雷霆忽至的一击。
息棠回眸,侍黎以右手与她相抗,而在另一只手的掌心,繁复章纹瞬息展开,化作囚笼,要将她留在原地。
只要能困住她一息,便已经足够。
因为,能出手的,并不止侍黎。
就在这一刹,蛰伏在侧的赤羽君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手中直取陵昭。就算他连日来修为长进了不少,在活了这么多年的赤羽君面前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周身气机被封锁,陵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危亡之际,他头顶草叶动了动,泄露出一丝危险气息,难以被探知的稀薄灰雾游走,将要显露出形迹。注意到赤羽君动向,凝光按住桌案,坐正了身,手中酝酿起灵力。既是她的图谋,总没有真让陵昭出了事的道理。
相比之下,景濯却是安坐如山,不会有谁比他更清楚息棠的实力。上神虽是仙神修行最高的境界,但并非所有上神都长于交锋对决,不过息棠偏偏是世间仅存的几位上神中最能打的那个。侧目向赤羽君瞥去一眼,息棠眼底闪过冷意,她掷出手中青竹,灵光乍现,因困她的禁制如若无物,任青竹斩向扑向陵昭的赤羽君。灼烫鲜血喷溅,洒落在铺地的白玉上,异常显眼。在场仙妖定睛看去,只见赤羽君向陵昭伸出的右手竟已被青竹斩断,没能作半分抵抗。
这可是赤羽君!
一众境界不足的仙妖看得心惊肉跳,在这位上神面前,凤族一氏主君居然都全无抗衡之力。
身形被掀翻,赤羽君在地上连滚几圈才止住去势,捂着断臂发出一声怒嚎。伤处鲜血喷涌,染红了袍袖,他再看向息棠的眼神中多了难以掩饰的惊惧之色。
他许多年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了。
赤羽君修为不低,又最会见机行事,遇上危急之时比谁都跑得快,否则也不能活到现在。
此番为幼子失了素日反复权衡利弊的小心,他出手时满以为凭自己实力,就算不是上神对手,在侍黎牵制她的情况下,并非没有希望夺回天曜火魄。不想目的没达成,还赔上了一只手。
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息棠挥袖破去侍黎手中禁制,青竹落回手中,带起凌厉风声。
随着青竹挥过,他身周将成形的气息被尽数打散,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来不及催动法诀,竹影已经到了眼前。
体内力量难以为继,侍黎别无选择,只能退后避闪,仓促间动作不免显出两分狼狈。
他有意拉开距离,息棠却好像洞悉了他所有的应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