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愿去找那种人借钱，都不愿意来找我？”这句话，让苏今禾的自尊压倒性地战胜了理智。她冷着脸，硬邦邦道：“不是你不愿意理我吗？”沈南序被说得一愣，这才想起她中午发的那条短信：【哥哥，在吗？）他收到过太多类似短信了，大多是无意义的问候，又或是一些人聊骚的开场白。
他通常已读不回。
可对于苏今禾来说，这是她走投无路后的求救。而他没当回事，都没想起来要回。
沈南序静默了表情，仔细打量苏今禾。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不过才两三天，她瘦了好多，下巴尖尖，皮肤苍白得透明，眼下浮着淡淡青影，头发好像也没打理过，漆黑的眼眸清凌凌的，被额散乱的刘海半遮住，似乎又有泛红的迹象。只有眼底的冷漠一成不变，坚强又脆弱。
沈南序叹息了声，忽然伸手抱住她，低声道：“抱歉，是我的错，下次一定记得回。”
温暖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苏今禾在他怀里懵了几秒，听到他温柔的声音，一动也不敢动。
掌下脊背发颤，沈南序察觉到胸前布料微微濡湿，声音不由更轻，夸奖道：“发生这种事，你能一个人撑到现在，真的很了不起。”跟着他们出来的蒋辉看到这幕，下意识停住脚步，心里也跟着叹气，同时又想，不到一小时，沈南序惹哭了人家姑娘两次，也是个人才。张昊想法完全不同，看着前面抱在一起的两人，对蒋辉道：“看不出来，沈老师也好这囗。”
蒋辉恶心死了，“滚，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行吧，"张昊耸肩，“那我们的合作…”“免谈。”
大
离开Pulse，蒋辉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他等会儿还有事，把人送到就走了。苏今禾带沈南序去缴费窗囗。
工作人员认识她，习惯性准备填写保证金的单据，“又是先缴五千吗？”“不是，“沈南序递了张卡过去，“全额缴清，麻烦了。”苏今禾看到对方愣了下，说稍等。
苏今禾突然想起自己忘记给沈南序看缴费单了，不由对他道：“有二十多万呢，钱带够了吗？”
“放心，"沈南序道：“哥哥这点钱还是有的。”不到一分钟，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苏今禾看到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巨额费用一次结清，沈南序瞥了眼票据，给对方留了电话。“后续如果还有其他费用，直接联系我。”苏今禾欲言又止，沈南序不甚在意地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之后他们去了ICU。
苏今禾穿着隔离服，在医生指引下探望温秋云。温秋云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管子，脸上的血已经擦拭干净，除了脸色看上去过分苍白，表情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已经动过手术，血压还算稳定，后续治疗还是要看患者恢复情况。即使医生说可以轻轻握住她的手，苏今禾还是没敢碰，温秋云的样子实在太脆弱了，好像是美人鱼变成的气泡，一戳就破。她不敢赌，就不远不近看着，待了十分钟才出去。沈南序在门外等。
苏今禾脱下隔离服给医生，问：“哥哥，你不用回学校吗？”“晚点回去没关系。“沈南序收起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肚子饿了，陪哥哥去吃饭。”
苏今禾没意见。
下楼梯，沈南序不经意问：“你爸爸没回来？”“没。"苏今禾如实道：“他不接我电话。”后来也没打了。
沈南序有点疑惑，没再过问。
大
医院附近，两人随便进了家菜馆，沈南序点了两荤两素一汤。苏今禾见了，两个人吃这么多，喂猪呢。
不过她没吭声，谁让他是债主呢。
饭桌上，沈南序偶尔向她提问。
一问一答间，他差不多摸清了苏今禾这些天的经历。“难怪，"他夹了个鸡腿给她，打趣：“晏娇大中午跑我们这哭，说你冷血无情。”
苏今禾道：“以后我会向她道歉的。”
沈南序想到什么，问：“你说伯母很讨厌晏娇，为什么？”“不知道。”
苏今禾脸色淡淡的，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脸上沾到米粒，沈南序提醒了句，她也只是哦一声，根本无所谓。见状，沈南序拿纸巾擦了下她的脸。
苏今禾没有躲，直直看着他，“不避嫌了？”沈南序动作顿了下，思考怎么回答时，她又平静道：“其实你大可不用担心，我眼光很高，看不上年纪大的。”
她眼神很淡，看他和看石头没区别，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的表情。
才几天，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光速下降成这样。“其实，"沈南序忍了下，但没忍住，“哥哥在学校的行情还挺好的，应该没那么不值钱吧？”
苏今禾没说话，打开自己的翻盖手机，摁了两下，给他看。是SF人气投票网页。
第一名蒋辉。
第二名江牧野
他连姓名都没有。
“……这不代表什么，”
沈南序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我只是不想参加而已。”“哦。“苏今禾无所谓，继续吃饭。
形象算是彻底挽救不回来了，沈南序结束掉这个话题，靠在椅背，掀着眼皮，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