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参加葬礼的基本礼仪,也代表了对于逝者的尊重。可祁衍对这场葬礼的重视似乎只体现在穿着上,他悠闲的神情就像是来参加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晚宴。
江沛玉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她明明是想按照一个小时前,在电话里和祁衍事先说好的那样。一一我是他的女朋友。
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一一我是Cassian的妹妹。
这句话没有造成任何波澜,那些人显然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之所以给她一个友好的笑脸,完全是因为Cassian。江沛玉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祁行。
后者的脸上仍旧带着温和优雅的笑,完全不在意她的“临时改口”甚至还贴心地注意到了她的局促。和面前那些人说:“小朋友不太习惯这里的场景,让她自己去玩一会儿吧。”
他拍了拍她的肩,“去里面休息一会儿,那里有你爱吃的椰浆蛋挞,哥哥这边忙完了就会过去找你。”
江沛玉沉默片刻,不太敢看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走进去。
她最讨厌的食物就是椰浆蛋挞。
葬礼已经开始了,天上适时地下起了小雨。这个程度的雨水完全没有撑伞的必要。江沛玉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一身黑西装的祁衍站在人群之中,他的存在令周围的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不是江沛玉刻意地去找寻他,而是她的眼睛只能看见他。他没什么表情,脸上也没了刚才温和体贴的笑。面无表情的他比面前的墓碑还要坚硬,比今天的天气还要寒冷。江沛玉想,其实他和葬礼的适配度很高。
他让人胆寒的压迫感只有在这里才最不违和。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改口,说自己是他的妹妹。江沛玉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掩藏很好的打量。她又想到了脱光衣服站着唱歌的男歌手了。世界顶流,受尽追捧的名人,在这里却成为了一个低等的玩物。江沛玉觉得很不舒服。也不能说是同情,毕竞这是对方自己选择的。或许他能有现在的名气和资源就是靠的这些人。江沛玉只是微妙的,从他的身上体会到了一些感同身受。她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在所有人面前脱衣服,而她,则是在祁衍一个人面前脱。
甚至这还是源于他变态一般的占有欲,万一等到什么时候他的占有欲消失了,那么她是不是也会…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发散的,喜欢想一些天马行空,明明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江沛玉再次将视线放在窗外,祁衍应该已经祭拜结束了,她看见他从墓碑前退离开,此时正闭着眼睛在胸前画十字。旁边穿着黑袍的牧师手捧一本圣经,正在祷告。从江沛玉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他的侧脸。他今天的发型是随意的三七分,额发不算长,但足以遮住硬冷的额骨。这让他看上去没有平日那般不近人情和冷漠。突出的眉弓与高挺的鼻梁山根达到最完美的140度折角,立体的T区放大了他原有的傲慢和脾睨。
无论是线条凌厉的颧骨,还是清晰锋利的下颚线。全都让人挪不开目光。明明是一张极具男性荷尔蒙的侧脸,可此刻漠然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让人不敢看太久。
一道微风吹过,额发扬起一道柔软向后的弧度,他的整张脸得以全部展露出来。
一张冷淡至极的脸。
江沛玉瞬间收回视线。
恩.…虽然他的喜怒不显时常让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可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祁衍应该不太高兴。甚至有点差。
差到开始对这场繁琐的葬礼感到不耐烦。
葬礼终于结束了,接下来是舞会和慈善晚宴。晚宴排在最后。
这些外国人对待葬礼的松弛感让江沛玉感到不可思议。因为除了葬礼举行时,死气沉沉的氛围稍微符合一下今天的主题之外。江沛玉丝毫感受不到今天是在给某个刚死去的人送葬。更像是全黑主题的舞会。
江沛玉去找了祁衍,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下意识依唯一熟悉的人。一一她抓紧他的手臂。
男人身边站着三三两两的人,他们都有着不凡的优雅气质,可是此刻,却全程赔着一张廉价的笑脸,以卑躬屈膝的姿态讨好奉承祁衍。江沛玉犹豫了很久,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出那句:“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已经很晚了,她刚才看了时间。
她不像这里的其他人,有想要结识和谄媚的人选,她除了祁衍谁也不认识。可他又太受欢迎了,他身边总是站满了人。他看不到她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江沛玉只能鼓起勇气,主动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挽着他的手臂。祁衍笑了笑,放下手里那杯香槟,将手搭放在她的手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
“再等一等,哥哥在谈正事。你要是无聊,我让人带你去附近转转。”立马有人殷勤接话:“后面有个私人游乐场。winnie小姐如果感兴趣,我可以让佣人送你过去。正好我的子女都在里面,你们可以一起。”他笑着补充,“我的长子八岁了,双胞胎女儿刚满五岁。”江沛玉:”
她轻声开口,做了一个关于年龄的自我介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