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刚好要过年了,你和小鱼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先进屋吧,外面冷。”
的确很冷,寒风不断。
从屋外吹到屋内。
夜晚很安静,只有树枝被吹动的声音。
冬天到了,这个江沛玉最讨厌的季节。
因为冬天代表了离别,她很多亲人都是在冬天死去。包括她亲手种下的植物。
房间内,段穆欲言又止地询问江沛玉:“真的不记得了吗?”她不安地摇头:"他说我结婚了。”
段穆点头:“他没有骗你。”
他的话让江沛玉更不安。
“可……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我结婚了?”人都会害怕未知。
“既然不记得,也不需要勉强自己。“段穆安慰她,“如果真的不记得了,可以和他…
房门开了。
他的话也被迫停止。
站在门口的是洗完澡的祁行。
他虽然在家里发过一次疯,但他没有失去他的条理和冷静。这次带的衣服足够他在这里待半年。
深灰色的真丝睡衣,领口微微露出半截锁骨。刚才在院子里没仔细看。这个人好高大,肩背宽厚,身形挺拔。
睡衣穿在他身上也像西装一样优雅。
段穆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无论听到多少都无所谓。
他站在那里,这次不想再软弱了。他打算和他硬刚到底。段穆深呼一口气,做好了为了小鱼对抗一切的打算。可是对方直接绕过他,走到小鱼的面前。
“岳母让我来问你,今天我睡哪。”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什么岳母?”
他笑着改口:“江阿姨。”
江沛玉抿了抿唇:“为什么要问我?”
他眼神温柔,语气也温柔:“那我应该问谁?”她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好久:“总不能和我住吧?”“可我们之前一直都住在一起。你忘了吗,你只有枕着我的胳膊才能睡着。"祁衍问她,“最近有没有失眠?”
她最近…的确经常失眠。
昨天甚至快六点才睡,她甚至听到了段穆开车离开的声音。可她的确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就算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们是夫妻。可是她现在忘了他,她对于自己结婚的事情感到别扭。
“我睡得挺好的。“她转移话题,问段穆,“让他去睡客房吧。”段穆笑容有些生硬,点了点头,然后和祁衍说:“客房在隔壁。”祁衍看了江沛玉一眼,跟着他离开了。
一路上,段穆都在思考对方如果开口,他该怎么回应。可是直到那扇房门关上,他也没和他说一句话。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
他们离开没多久,江沛玉就接到贺灵打给她的电话。她问她:“你还好吗?”
不是很好,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很好,你呢?"她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感受告诉她。贺灵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不知道,Cassian先生得知你忘了他之后,有多可怕,他甚至还.…."”
算了。
贺灵觉得她现在已经失忆了,不能再吓唬她。那种可怕的事情只有家里那些人知道就好。“不过他应该不会把可怕的那面展现在你面前。”贺灵早就发现了。
Cassian先生有些"绿茶
他总是会在江沛玉面前表现成一个好人,所以他这次肯定也会克制住情绪。事实上,贺灵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
她当然知道Cassian先生是个包容他人的绅士。但绅士和善恶没有关联。
她听说,在江沛玉的外套上安装定位器和造成这场车祸的幕后主使,下场都很惨烈,
“你们都说……可为什么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楚门的世界一样。贺灵非常能够理解她此刻的感受,因为她也很喜欢看这部电影。贺灵也没什么要和她说的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她插不了手,接下来会走向什么结局全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挂断电话后,门外有人敲门。江沛玉穿上拖鞋过去把门打开。是刚才那个人。
她短暂地被他的'美色惊到。
呃……好帅啊。
但不妨碍她对他保持警惕:“有事吗?”
他将那杯热过的牛奶递给她:“你晚上有喝牛奶的习惯,这个也忘了?”她看着他,没有动。
祁衍把牛奶递到她手中,以开玩笑的方式告诉她没有毒。“喝了吧,牛奶助眠。“他心疼地看着她的眼睛,“眼里都有红血丝了,最近没有好好休息?”
她顿了一下。
牛奶的温度隔着玻璃杯传到她掌心。温度适宜。家里其他人都没发现她失眠,想到这个人一眼就……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牛奶。
最后还是和他道了谢,然后慢吞吞地喝完。别人的好意她很少拒绝。
“谢谢……
祁衍把杯子接走:“睡不着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您.…”
“祁行。”
“祁先生.……”
他叹了口气:“不需要对我这么礼貌……算了,晚安。”喝完牛奶的江沛玉睡得很好。
她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