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贤妃不知道,便也分辨不清自己当时不在是不是好事。
但总归便宜薛芙。
“去把袁贵嫔喊来。”贤妃揉一揉额角,吩咐大宫女。
不多时,袁贵嫔赶过来了。
永寿宫发生的事,袁贵嫔已经知晓,她只觉得自己今日不去请安很明智。
否则,当时便要叫所有人看她笑话。
事情却又没那么简单。
薛芙没有失宠,自己得罪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薛芙未必不会报复。
“见过贤妃娘娘。”袁贵嫔冲贤妃福身行礼。
贤妃扶着额:“永寿宫的事可听说了?陛下竟允她同乘御辇,甚至亲自将她送回绿绮轩。”
袁贵嫔默一默道:“娘娘近来忙着筹备花朝节事宜,本便劳累不已,何必再为一个小小美人费心神。陛下总归是最爱重娘娘的,便是德妃娘娘也比不上。”
“这样的话不必拿来糊弄我。”
贤妃冷笑,“她若不这样招摇,我自然不会在意她。”
袁贵嫔没有接话。
贤妃抬了眼,眼底一片冰冷:“若陛下不厌弃她,那只剩下一个法子。怡景宫和云溪宫的一宫主位如今皆空缺,你知道怎么做,对吗?”
没办法让陛下不厌弃,亦可让陛下无法宠爱。
袁贵嫔知道贤妃所谓的法子是什么。
正是做过这样的脏事才叫贤妃将她看进眼,她才能一步步被晋封为贵嫔。
上了贼船,她再没有选择。
“是,嫔妾省得。”
袁贵嫔应声,见贤妃无其他吩咐,这才福身行礼告退。
德妃得知消息后也变得坐不住。
她之前没有太在意薛芙,可眼瞧着一不留神陛下已对薛芙如此上心,这叫她如何无动于衷?
“娘娘,魏顺容过来了。”
郑月雅正闹心,听底下的人说魏琅来了当即起身去迎,“琅姐姐!”
魏琅示意殿内宫人退下,这才同郑月雅坐下来,抬眼见她垮着脸,笑道:“我便知道你得知永寿宫的事定要闹心,这才赶来。要听我说一说么?”
郑月雅嘟囔:“琅姐姐定又让我不必在意。往前我是没有在意,但今日……陛下从未允妃嫔同乘御辇,偏薛芙有此殊荣,她凭什么呀!我是不想在意,可瞧着也由不得我不在意了。”
“我不劝你便是。”魏琅说,“只不希望你犯糊涂。”
郑月雅沉默不置可否。
魏琅道:“今日之事追根溯源,与袁贵嫔桃园罚跪薛美人脱不了关系。”
“那又如何?”郑月雅问。
魏琅耐心提醒:“你又不是不知袁贵嫔是贤妃的人。你在意此事,难道贤妃和袁贵嫔不在意?有她们去在意,她们若做不到无动于衷,你少在意几分又何妨?”
“难道你不想陛下少去贤妃那吗?”
见郑月雅迟迟不说话,魏琅索性直接问一句。
郑月雅泄气趴在罗汉床榻桌上:“便是陛下少去贤妃那儿,假使不来昭熙殿,有何分别?”
“你怎知陛下不来?”魏琅无奈拿手指点一点她额头。
郑月雅微怔,半信半疑:“陛下会来?”
魏琅问:“不信我?”
“信!琅姐姐说的我自然是信,只不过……”郑月雅坐直身子。
她的犹疑被魏琅截断:“你信我便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贤妃针对薛芙,陛下不会不清楚,而贤妃最在意的人势必是郑月雅,对此陛下也十分清楚。
“哦……好!”魏琅的笃定让郑月雅点了头,继续追问,魏琅却不解释。
她懵懵懂懂,想不出个中因由,可琅姐姐怎会骗她呢?
……
薛芙午憩醒来后,整个人精神好转许多。
人有精神便有心力关注更多的事,譬如袁贵嫔的事情。
袁贵嫔今日没有去永寿宫请安。
身体不适,故而不能前往是有可能的,但也存在另外一种可能:袁贵嫔今日是有意不去的。
若赶巧不能去也罢了。若袁贵嫔有意不去,那么这件事变得有意思起来。在桃园时,袁贵嫔责罚她的姿态那样趾高气昂,今日请安正是看她笑话的好时候。有意不去,等于没那么想要看她的笑话,这多少与其在桃园的言行相悖。
除非桃园的事非袁贵嫔本意与本心。
比如,她实则是受人指使,这些事不得不做。
身为贵嫔,已是正三品的分位,在六宫妃嫔之中这分位并不低。
往上能压她的不过那几个。
薛芙对袁贵嫔了解不多,但记得第一次去永寿宫请安的时候,苏昭仪与袁贵嫔打机锋曾说过一句“小心哪一日祸从口出”。苏昭仪能说出这话意味着袁贵嫔吃过说错话的苦,且不是一般的苦。
原本的“薛芙”被打入冷宫后,宫里发生的事便不怎么知情了。
怜春对这些一样知之甚少。
“清音呢?”
薛芙从罗汉床榻桌上的白瓷碟子里取过一块芸豆卷,随口问怜春道。
怜春说:“娘子有事寻她么?奴婢去喊她。”
话音落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