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一连串的操作,让旁边的李希嫌弃地直咂嘴:“防贼似的,放心,没人跟你抢!”
楼昭蔑他一眼,“你抢得走吗?"他拿起桌上的餐刀在瓷盘上刮出锐响。李希气笑一声:“人还没追到手呢,你哪儿来的自信?你就不怕人家知道那礼服是你送的,不穿?”
楼昭视线落到对面。
被他左叮右嘱不许泄露此事,所以陆时聿连江棠梨都没说。偏偏某人还不忘威胁一一
“要是被她知道礼服的事,咱俩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可就真成塑料了。”陆时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现在还不够塑料?”楼昭笑得焉坏:“比塑料好那么一点点。”李希听不懂了:“这么贵的东西都送了还不让人家知道,哪有你这么追人的?”
楼昭自顾自地吃着早餐,连头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哼出几个字:“你懂什么。″
“哈?"李希眉梢一挑,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老陆你给评评理一-"他转头看向始终噙着笑的陆时聿,“这家伙是在瞧不起我吗?”陆时聿闻言轻挑眉峰,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权当回答。“我谈过的女朋友能组两支足球队!"李希歪头看他:“你一个母胎单身三十年的一一”
“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生怕他听不清似的,楼昭一字一顿:“谈、过、两、只、足、球、队、的!”
就在李希咬牙切齿之际,一阵女孩的说笑声从外面传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声源处。
“是篝火派对吗?"廖妍惊呼一声:“真的假的?”“三十八度的天点篝火?"方以柠作势去掐廖妍的脖子:“不如先把你烤了当开胃菜一一”
“我附议!"江棠梨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指尖已经勾住廖妍的吊带裙肩带,“剥光了刷蜂蜜那种!”
“江!棠!梨!"廖妍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却被江棠梨泥鳅似的一滑。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自己身侧掠过,然而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在自己脸上停留,陆时聿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李希眯着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觉得这两个人简直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一个像块望妻石,一个像只偷腥的猫。
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两个别扭的家伙。
一个双臂交叠靠坐着,看似慵懒随意,实则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像黏了胶水似的,死死追着满场跑的那个身影,连睫毛都不舍得眨一下。
另一个更是不遑多让。每隔三秒就要故作镇定地拿起水杯,借着仰头喝水的动作,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瞟。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简直把“偷看"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脑门上。
“你俩就这么…"李希手指像指挥棒似的在他们之间划拉:“静静看着?“他故意拖长声调:"还是说把自己修炼成望妻石成精?”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一个眼神冷若冰霜,一个目光锐利如刀,却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大字:要、你、管?
大
在爱琴海的蓝还没有被夕阳染成蜜糖色之前,三层甲板的“梨涡号”已经静静泊在米克诺斯港的臂弯里。
岸上的布祖基琴声混着浪花传来,沙滩上,江棠梨屈膝一跃,随着手臂在空中划出漂亮的一道弧线,排球狠狠扣向方以柠的方向。方以柠不甘示弱地变向鱼跃,赤脚在沙地上犁出两道深痕。“界内!"廖妍踩着浪花边缘蹦跳裁决,贝壳项链随着她夸张的挥手动作叮当作响。
炭火台飘来的蒜香黄油焗龙虾气味中,排球第三次擦着方以柠的指尖飞出边界。
“方以柠,你又输了,你又输了!”
她的尖叫惊飞了几只海鸥,混着不远处炭火台飘来的蒜香黄油焗龙虾气味。十几米外,烧烤架上的鱿鱼须正卷曲成诱人的弧度,楼昭往烤菠萝上淋茴香酒的蓝焰蹿起半米高,恰好映亮沙滩排球场临时划定的边线。“听见了吗?"陆时聿反面炫耀着:“你家那位又输了。”又输了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家那位」。
楼昭手中的茴香酒瓶突然倾斜,蓝焰顺着烤架上的菠萝片窜成一道火墙。他眯起被火光映亮的眼睛,那句"你家那位"在唇齿间碾磨了三遍,混着笑声的回击才从烤鱿鱼的滋滋声飘出来一一
“要不要来一场?”
陆时聿接住她眼神:“一个人输不难看,一对连着输. ...“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轻轻敲击着冰镇啤酒瓶,“那才叫有意思。”楼昭突然将手中的烤钳往炭火里一插,火星四溅。他扯下沾着海盐的项链甩在躺椅上,金属坠子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银光:“那就二对二。”
二十米外,江棠梨正把排球抵在方以柠后背画圈,潮水突然漫过她们的脚踝。
陆时聿看着那圈涟漪轻笑出声:“赌什么?”他伸手接住楼昭抛来的茴香酒瓶,蓝焰在两人之间窜起的瞬间,烤架上的龙虾尾"啪″地爆开一颗蒜瓣,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楼昭用沾着焦糖的指尖抹过下唇:“输的.……"话音未落,海风突然卷着方以柠银铃般的笑声掠过耳际,“今晚当着所有人的面唱首歌。”陆时聿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不够刺激。“他微微倾身,压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