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势消减大半,恹恹地说:“随便吧。”纪浔也眯了眯眼,“有人欺负你了?还是你不想跟沈确一起吃饭?你俩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纪时愿摆摆手,“就是碰上了个晦气的人。”就凌睿惨白的脸色看,这次对战算她赢了,但她心里还是不太痛快,就好像踩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苍蝇尸体却怎么也没法从脚底甩开似的。纪浔也不问她是谁,“二哥替你去教训他?”纪浔也教训人的法子向来单调。
要么把人绑到赵泽开的拳击馆,动手前先往人嘴里塞上棉布,来一句:“听话,咬住这玩意儿,一会儿就不会疼到喊出声了。”要么就把人带到淮山的悬崖边上,逼迫对方下跪,而他自己就坐在车里,笔直朝那人开去,车头最终会停在距离“人质"不到半米的地方,不把人吓得魂飞魄散誓不罢休。
纪时愿没回答,将话题拐回一开始,“今晚就吃西餐吧。”纪浔也又瞥她眼,没说别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一阵,定下一会儿要去的西餐厅。
纪时愿听说过这家,意大利人开的,聘请的厨师也都是欧洲人,几年前评选上米其林三星,内部装修以黑白灰为主,简约大气,夜幕降临后,中央区灯光会调暗几度,桌上烛火摇曳。
纪浔也订的是vip包厢,环境静雅,私密性极好。等餐品的间隙,纪时愿在微博搜索栏里敲下“凌睿"二字,结果查无此人,她反应过来,切换成艺名"钟林"。
最上方跳出一段宣传视频。
滤镜色调柔和,极衬他那身秋波蓝直裾纱衣,配合稀疏的人工降雪,让这个视频多了些高级感。
纪浔也余光扫到屏幕里的人,认出后挑眉笑,“他算是最近上升势头最快的短剧演员,演技不错,外形条件也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去演正戏的男三男四,京墨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从星海挖过来,不过既然你看上他了,我怎么着也要给我们纪家小公主一一”
纪时愿耳朵嗡嗡的,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什么看上他?有你这么污蔑自家小公主的吗?”
他当她瞎了眼,还是他自己瞎了眼,不然怎么会误会到这程度?纪时愿感觉自己被侮辱到了,眉毛一横,相当不乐意地说:“也别挖他,不然有你后悔的。”
纪浔也不傻,这会很快琢磨出钟林和自己堂妹并不对付,顽劣心一起,故意把话说得冷冰冰,“纪家是做生意的,你二哥也是生意人,不能因为你讨厌他这种跟利益冲突毫无关系的理由,就把人一票否决。”要她给出个合理理由的意思。
纪时愿沉默了会,“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沈确忽然抬起眼皮,纪浔也也看了过去,做足洗耳恭听的架势。
纪时愿没打算满足他的八卦心,半遮半掩地说:“他有什么黑料,我比谁都清楚,随便哪个拎出来,都能把咱家京墨炸个稀巴烂。”纪浔也不刨根问底,收敛逗弄她的心思,爽快应了声行,“回头我就让人把这姓钟的打进黑名单。”
纪时愿有气无力地瞥他眼,没有纠正他那人其实姓凌。正说着,纪浔也微信进来一段视频,拍的是纪时愿在片场和凌睿对峙的画面。
虽听不清两人都说了什么,就冲纪时愿趾高气昂的姿态看,凌睿丝毫没占到上风。
他把屏幕亮给纪时愿看,“敢情你在片场遇到的晦气人就是你这高中同学。”
纪时愿扫一眼就撤回,轻轻嗯了声。
“你倒是挺虎的,众目睽睽下,就敢跟人起冲突,不怕他粉丝人肉网暴你?”
纪时愿满不在乎地回:“我属虎,虎点怎么了?”纪浔也好笑:“你什么时候属虎了?”
插进来一道声音:“属的应该是纸老虎。”纪时愿脑袋咻地转向沈确,恨不得用眼刀子把他戳得稀巴烂。这人也是厉害的,不开口,总让她以为他人没了,一开口,就给人一种他还不如没了的感觉。
这声过后,包间沉寂下来。
纪浔也平时骚话一堆,用餐时却格外安静,鲜少主动打开话题,沈确这种爱装模作样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跟两个哑巴坐在一起吃饭,纪时愿感觉自己快消化不良,几乎是吃一口,停三秒。
这间隙里,偶尔会分出半个眼神去看不远处的两人,同等赏心悦目的皮囊,连手掌都漂亮得过分。
不同的是,纪浔也的手骨更粗,青筋裸露得更明显,也更具野性美,沈确手背上的皮肤看着很细腻,如玉一般,十指瘦而长,养尊处优的即视感相当强烈她这偷偷摸摸的几瞥,每次都被纪浔也逮了个正着,视线在她和沈确间逡巡几秒,没忍住笑着试探了句:“你俩是不是真又吵架了?”纪时愿顿觉送进嘴里的鲜嫩鹅肝变成嚼不断的牛皮带,食不知味,索性放下刀叉,“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三哥这张嘴有多歹毒,我怎么会跟他斤斤计较?″
纪浔也听出来了,俩人是真闹矛盾了。
安静片刻,纪时愿状似无意地提了嘴以岔开话题:“二哥,你喜欢盛清月吗?”
纪浔也回答得毫不犹豫:“不喜欢。”
她不信,“那你在片场老盯着她看。”
纪浔也似笑非笑,“我看的是她吗?”
纪时愿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