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试着把记忆往回倒,还是没盘剥出任何蛛丝马迹,疑惑的目光再次递过去。
纪浔也没有解答的意思,恰好这时电话进来,他接起,随口应了声,起身边穿西服边说:“临时有事先走了…阿御,一会儿替我送小五回家。”沈确不紧不慢地点了下头。
纪浔也想到什么,脚步一顿,侧过身歪着脑袋调侃道:“你俩好好吃饭,别吵没有营养的架。”
当他俩是小学生吗,吃个饭都能呛起来?
纪时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纪浔也离开包厢的下一秒,她用余光瞧见沈确把桌上未喝完的红酒全都倒进冰桶里,又气又急,没收住声:“我哥没喝完的酒,我又不是不能喝,你没事倒它干什么?”沈确拿起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手,面上毫无浪费几十万的负罪感,“怕你喝醉,一会儿全吐我车上。”
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响了声,是查岗的纪浔也:【没吵架吧?】纪时愿拿起看,阴阳怪气地回道:【你的好兄弟可乖了呢,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
她没去理会纪浔也的回复,抬眸对着沈确皮笑肉不笑地怼了句:“要是我这张香嘴,污了你那辆臭车,确实不太好。”吃饭的时候,不适合讲些粗鄙的话题,可餐桌礼仪这东西就是要有来有回,既然对方不讲武德,那她也只好配合他当个没礼貌的人。她当着沈确的面,拨通林乔伊的电话,交代道:“Joey姐,你赶紧让人挑来一桶垃圾,到景和路136号来……门口有不是辆牌照6688的迈巴赫吗?车主刚才跟我说,他最喜欢臭烘烘的东西,到时候你就把垃圾全都倒在他车上,记得倒得均匀点,一个角落都别放过。”
看她不恶心死他。
用幼稚的手段旗开得胜后,纪时愿本来没打算乘胜追击,偏巧被她捕捉到沈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不像纵容,倒像在嘲讽她无理取闹。这笑容消失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工夫,上扬的弧度恢复如初,隔岸观火的疏冷分不清第几次出现在他脸上。
从小到大,纪时愿最反感的就是他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总用不近人情的戒备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温文尔雅、克己复礼的翩翩君子,虽不到金王其外、败絮其中的程度,但也能给他安上一个表里不一的阴暗罪名。哪怕是在床上,最动情的时刻,他也能游刃有余地操控着自己的理智,引导对方品尝下那颗最为糜烂的禁果,而自己却始终纤尘不染,更别提出现任何失控的姿态。
想着,纪时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只会在暧昧气氛渲染到极点,或是一方即将进入另一方S体时接吻,仿佛接吻本身对他们而言,只是用于做」爱的兴奋剂。
那要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接吻呢?
或者她趁他不设防的时候,吻上他呢?
沈三的表情会不会变得异常精彩?
空气短暂地沉寂几秒,隐约能听到窗外朦胧的车流声。纪时愿起身,朝沈确走去,她的嘴角抿得很紧,努力不让内心的期待泄露一角。
她在他身前停下,摁住因兴奋狂跳的心脏,忽然弯腰,扣上他的唇,厮磨两秒,撤回。
毫不意外,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不带修饰的愣怔,也是他短暂性失去了对自己表情控制能力的讯号。
checkmate.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