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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 / 2)

“你去当府衙典狱长屈才了,不若去京郊大营历练一番。“他想不通顾焱怎么会想去又臭又脏的大牢里,一点前程都没有。“不了不了。"顾焱婉拒:“我想每天都能回家,和我娘子一起做饭。”一入京郊大营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一次,他可不要留念念一个人在家。

他只想找个每日按时点卯下值的活计,至于钱财,这趟已经赚够,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也可以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

他和念念都不是那等浮夸之人,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远离纷争。再说,牢头的油水可不少,还安全。

严珩一也不强求,“行,我去打听下哪里缺人。知道知道,最好离家近一点,你真是……“没出息。

最后那三个字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中。銮舆近在眼前。

顾焱只能看见金顶红帐,看不见里面的人。但他不知道为何忽然心狠狠跳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侧边的窗牖,似乎要戳个洞出来。

然而直到车队最后一人消失在街尾,他也没能看见里面一丝光影。心却忽然有一处塌陷,空落落的。

“有点饿了。"顾焱捂住自己的胸口,压下这股奇怪的不适,对严珩一道:“今日请你吃饭。”

江念棠一路上都在假寐,眉眼间的倦怠连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一副软弱无力随时会倒下的模样。

右想暗自诧异赵明斐的不知节制。

她在东宫伺候多年,从没见有女人能近陛下的身,因为从小被江皇后虐待的原因,导致他生性多疑,就寝时不允许有任何人在侧。江念棠入东宫第一日就与陛下同眠,令右想震惊了许久。仪仗队绕城主干道一圈,在皇城宗庙与赵明斐会合,两人入殿告祭先祖,宣读制书,随后共回长明宫完成最后的合卺礼。江念棠再次坐在大红织金龙凤呈祥卧单上,一时间有些恍惚。这间新房与西巷口的不可同日而语,满屋龙凤成对的红烛如白昼般敞亮,红底金边囍字无处不在,到处都是吉祥的花样,鸳鸯戏水枕,百子千孙麒麟帐,鸾凤和鸣锦被,就连合卺酒也是青花比翼鸟的图案。温热的酒还未入喉,江念棠已经有些醉了。礼成后,两人分别由宫人换上喜庆的寝衣。江念棠除掉头上累赘繁琐的珠钗时总算有活过来的松快,她婉拒右想选的珍珠宝石钗,自个儿用乌黑的木簪挽上青丝。余光瞥见自己寝衣上的火纹时,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待她走出内间,赵明斐已经换好同样颜色样式的寝衣,端坐在床榻等她,正经肃穆。

好像等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江念棠站在原地,遥遥相看,害怕走过去发现是大梦一场。右想知情识趣地领着宫人们悄声退下。

刹那间,内殿只剩下一对相互凝视的新人。赵明斐站在大红床帐前方,朝她伸手:“念念过来。”她离了一日,他念了一日。

江念棠听见这个称呼,瞳孔微微放大,身体先是一僵,而后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

她的心心跳猛然加速,整个人像是被某种力量注入,飞速向对面人奔去。眼前的火焰纹浮动金光,像是真的燃烧起来。烧着了他,也烧着了她。

赵明斐双手接住撞进胸膛的人儿,顺势搂住她倒在大红锦被上。即便他们已经做过无数遍最亲密的事情,在这一刻,赵明斐也不由激动起来。

江念棠看上去比他更激动,杏眼里蓄满了泪,泛着莹莹的光。赵明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迫不及待含住她嫣红艳丽的唇瓣。摘下发簪青丝落,褪去衣带玉肌香。

红帐昏黄,一室糜香。

江念棠红着脸,眸子的泪倾泻而出,湿了脸颊,湿了被衾。赵明斐小心翼翼以指腹拂去她脸上的泪,温声哄道:“今日你累了,只一次,忍忍。”

喑哑的嗓音模糊得不成样子,令人无法分辨主人的原声。她抬起素手,不要命地勾住他欲离开的身躯,借力贴上去。“等了这么久,确定么?”

娇柔细微的气音如世上最烈的药。

赵明斐呼吸一重,以行动回应她的邀请。

本是心疼她劳累一日,方才一来一回间极尽克制,生怕控制不好力道伤到人,可她偏偏不知羞。

既如此,他乐得成全。

红烛上印的烫金喜字已经融成一团,纱帐床榻处的动静才渐渐消停。在江念棠极尽配合主动下,赵明斐只觉酣畅淋漓,抬手怜爱地替她撇去额头濡湿的碎发,心底一片柔软。

他总算体会到人生四喜为何洞房花烛夜名列其中,实在是令人胸口激荡,唇角不由带出抹畅快的笑容。

指尖拂过她湿润嫣红的唇瓣,引起一阵颤栗。累极的怀中人费力地睁开的眼皮,嫣然一笑,有气无力地张嘴嗫嚅了几下,听不清在说什么。

赵明斐此时的耐心极其充足,俯身将耳朵贴在柔软的唇上。她说:“子期,我终于嫁给你了。”

赵明斐沸腾的血在刹那间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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