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别院,可去那里养伤。伤好之后便直接返回青州,还请冯统领代我向殿下请安。”常顺也拱手道:“我家侯爷伤势严重,只别院那里并无郎中,还需烦请冯统领帮忙寻个稳妥的大夫,给我家侯爷看看伤势。”冯登云自然满口应是。便先安排了人先快马去皇庄报信,又留了人手清理善后,两方人马便拱手告辞,分道而行。
夜半,程嘉束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夫人,醒醒,夫人!侯爷过来了!”
她披衣下床,打开房门,却看杏姑与石婶在门口。石婶又是兴奋又是着急,见程嘉束出来,急道:“夫人,方才常顺过来,说侯爷过来了。要我们赶紧准备些吃食热水。侯爷在后头马上就到!”程嘉束有些难以置信,看看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迟疑道:“当真是侯爷?不会是什么贼人假扮的吧?”
石婶忙道:“是常管事亲自骑快马来知会的,就是怕来旁的人我们不认识。瞧他那样子很是着急,在院子门口嘱咐了几句要我们赶紧准备着,自己又骑马回去,说是接侯爷了!”
见程嘉束还在犹豫中,她一拍巴掌:“哎哟,我的夫人,常管事亲自过来说的,这还能有假。夫人,您这边先预备着,我还得去灶房烧火,赶紧做点热汤饭,哎,这常管事,只说了那一嘴,叫我们准备吃食,也不说说有多少人过来,要准备多少,这可怎么弄。你说这人…”
石婶一面嘟哝一边急匆匆去了。走时还不忘拉上杏姑,道:“我去做饭,你去搭把手。咱们先赶紧烧些茶水。多烧几锅,谁知道要来多少人呢!”两个人风风火火去了,只留程嘉束略有不安,不知祈填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又有何用意。
只她抬抬看看外头,还是一片漆黑。若是事先有准备,想来也不会赶在这个时辰到别院。怕是有什么事,临时在璞园落个脚罢了。想明此节,程嘉束也就淡定下来,转身便回屋换衣服去。至于祈彦,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呢,睡眠多重要啊。这些个小事,实在没必要把孩子也折腾起来。程嘉束梳洗好,也不去别院大门口,只立在自己院子门口等着。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见石叔石婶,杏姑簇拥着几个壮汉过来,为首的那人便是常顺。只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似是昏迷不醒。
常顺见程嘉束,因背着人不好行礼,也只是点点头作罢,随即一步跨进院子,石叔与其余与个护卫便在外面不进来。常顺也是第一次进这个院子,不免就迟疑了两分。
一旁的杏姑见状忙道:“夫人的房间在这里!"说罢便快步走到前面给常顺引路。
程嘉束看了杏姑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常顺转头,见说话的是一个面容白皙,相貌清秀的妇人,便跟在她身后进了程嘉束房间。
杏姑走上前,把炕上的帷帐掀开,常顺便上前,缓缓把祈填放在炕上。又小心心翼翼将他安置妥当,这才长出一口气。这时程嘉束才进了内室。
常顺见她进来,赶紧拱身行礼道:“给夫人请安。”又请罪道:“事有仓促,不得已进了内室,还请夫人勿怪。”程嘉束摆摆手表示无碍,好奇道:“侯爷这是受伤了?怎么回事?可有请大夫?”
常顺又是躬身道:“小人办差不力,没能护住侯爷,才叫侯爷受此重伤。因涉及军中机密,小人不敢乱言,还请夫人恕罪。大夫已经叫人去请了,许是要晚些才能到。只是要麻烦夫人帮忙,再给侯爷换下药。”看似说了,实则一句具体话也没有。程嘉束也不在意,俯身去看祈填的情状。
祈填身上不过是撒了些他们临时带的金创药,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又骑马颠簸几十里,血早就湿透绷带衣衫。两个人拿了剪刀,把绷带剪断,又拿盐水冲了伤口,常顺重新撒了药粉在伤口上,这才紧紧包裹住伤口。祈填伤处有三四处,一番折腾下来,本已是昏迷的他也痛醒过来,只强忍着任由二人摆弄。常顺见伤口包好,也是长出一口气。
他们一行人一路奔波,路上实在颠簸,叫侯爷多受了许多苦。如今到了璞园,总算是可以安心养伤,只待大夫到来了。见祈填醒来,便道:“侯爷先好生歇息,我这边去叫他们送饭过来。”毕竞是夫人内室,他不好久待,言毕便行礼出去。程嘉束见躺炕上的祈填,却有些尴尬。毕竟两个人不太熟,此情此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问是否安好吧,他这副模样显然是不好的。再说他受伤这么重,怕是也没有多少力气与她寒暄。
她也不是善于交际的人,这副情景下实在觉得尴尬。正胡思乱想间,祈填却睁眼,缓缓道:“扶我起来更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