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呆滞道:“是……”徐星涯无言,他脸上并没什么变化,可薛瑛就是莫名觉得好像有股阴沉沉的压迫感袭来,她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周遭的气息仿佛瞬间凝固、下沉,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重量压向薛瑛,宫灯昏黄的光线在徐星涯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让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更加冷硬,甚至透出一种近乎狰狞的阴鸷。
然而,他只是平静地开口,“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在家中待着,东西给我,我帮你拿着。”
徐星涯朝她伸出手,真的就好像只是心疼怀孕的表妹,想帮她提东西。“不用了,不重的。”
徐星涯没有理会,伸手直接将东西拿走。
薛瑛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汗,她捏紧了帕子,跟着徐星涯继续往宫门走去,剩下的路,他一句话都没开口说过。出了宫,他才将包袱给她,皇后知道她有身孕后,派人备了马车在宫门前送她回去,薛瑛抱着东西走近,回头看了眼徐星涯。他还站在原地,薛瑛抿了抿唇,低声道:“表哥,今日谢谢你。”徐星涯没有回应,她转身爬上马车。
铜铃声悠荡,薛瑛靠着马车,今日几次大起大落,她身心俱疲,眼皮沉重。马车缓缓驶入巷子,突然重重晃了一下。
薛瑛吓醒了,掀开帘子想查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还未来得及出声,后脖颈便忽然一痛,眼前天旋地转,向后倒去。
有人从后面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薛瑛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睛,陌生的卧房印入眼帘。她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猛然想起昨日她出宫时遇袭,后脖颈被敲了一下,接着就不省人事,再睁眼就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身下垫着软软的毯子,衣服也被换过,不是进宫那一套,而是薛瑛以前最常穿的丝衣,柔顺绵软,没有一丝疙瘩。
薛瑛一瞬间便意识到,她被绑架了。
这个京中,垂涎她的人太多,可是昨日的马车是皇后安排的,谁会胆大到连宫里的车架都劫呢?难道就是皇后所为?是不是太子!他看到她了,知道她躲在假山后,要将她囚禁羞辱,再杀人灭口!薛瑛慌乱地从床榻上爬下,赤着脚冲到门边,想要打开卧房的门,但门从外面被锁上了,只能听到锁扣被拉扯的声音,窗户也被封死,整个屋中,没有一丝可以逃出去的空隙。
薛瑛恐惧到极点,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蓄满泪,拉动房门的手用尽全力,以至于指甲都裂开了,指腹划了道口子,刺骨的痛,血珠也冒出来。“救命…救命……”
薛瑛哽咽道,趴在门边求救,眼泪布满了一张脸,她无助地敲着门。许久,她才听到外面传来响声,锁扣咔哒一声,薛瑛害怕地往后退,接着门从外打开,徐星涯站在门前,薛瑛怎么都没想到是他,她泪痕遍布的脸上浮现出怔忪的神色,“表、表哥……
徐星涯“嗯”一声,一步步走近,他又露出薛瑛以前常见的笑容,剑眉星目,笑起来煞是好看,可此刻薛瑛却觉得这笑容阴森森的,她本能地想要逃跑,但被徐星涯一把揽住。
“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子。”
语毕不由分说地抱起她,薛瑛用力挣扎,徐星涯不为所动,抱着她,将她重新放到榻上,俯身去捂少女冰凉的双脚。他掌心心滚烫,薛瑛回过神,怒意横生,重重向他心口瑞去,“徐星涯!是你将我绑回来的是不是?”
薛瑛用的力气不小,他被她踹得微微侧身,手却仍紧紧握住她的脚踝,“是啊,才发现吗,表妹。”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回去!”
她脸上原本恐惧的神色已经完全被愠怒替代,薛瑛就像以前那样发着脾气,颐指气使,“你别碰我,我要回……唔。”徐星涯掐住她的下巴,脸上阴狠毕现,“回哪儿,回去给贱人生孩子吗?”薛瑛被他掐得生疼,他粗糙的指腹重重地在她唇上碾磨,她从来没见过徐星涯这副模样,阴冷凶恶,眼底好像淬了冰一般锋利,一寸寸地压迫,她四肢冰凉,瞳孔都在颤,睫羽上挂着的泪珠摇摇欲坠。玉瓷般雪白细腻的脖颈在他掌下打着颤,薛瑛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徐星涯。
她咬着唇,呼吸急促,满是恐惧,流不尽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在徐星涯的手背上。
他以前最怕她哭,她一流泪,他就没有办法,到了如今,她还想要故技重施,用她的眼泪让他妥协。
徐星涯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放任她嫁了人,怀上了野种。
一想到她与她那夫君恩爱不疑,浓情蜜意的样子,浓浓的怒意便涌上心头,徐星涯真恨不得掐死她,他的胸腔因愤懑而起伏着,赤红的眼睛里波涛汹涌,薛瑛瑟缩不停,口中发出含糊的鸣咽声,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控得厉害,冰凉的双脚怎么都捂不热。
徐星涯变了,他疯了,他的模样,就像是一头野兽,想要撕烂她的肉,喝她的血。
少女身躯发软,抽泣着道:“我嫁人了,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能这样。”“嫁人了又怎样。"徐星涯的目光犹如巡视领地那般一寸寸划过她全身,“不是还可以丧夫吗?还可以再嫁。”
薛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不会嫁你的,你这个疯子,我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