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将我在这里关一辈子!?”
他捧着她的脸,无视她倔强恐慌的眼神,“我怕你乱跑,等你听话了,我就不关着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养,我做他的爹。”徐星涯其实很想一碗红花药灌下去打了那个野种,可这样太伤身,表妹身娇体弱,根本撑不住。
生下来也好,死了亲爹,他可以爱屋及乌,把他当做亲生孩子一样对待。薛瑛眼前一黑,她觉得徐星涯不可理喻,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以至于徐星涯的脸颊一侧很快就肿了起来,可是他根本不在意,爱怜地捧着她的手,“疼吗?”
“滚!"薛瑛哆嗦着道:"你给我滚!”
徐星涯无动于衷,坦然地承受她所有的怒意。“你乖一点,听话了就放你出去。”
薛瑛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她被关在这里,程明簌发现她一直不回家一定会起疑的。
她现在只能企盼她的夫君能过来救走她。
徐星涯再手眼通天,难道还能将她栓一辈子吗?薛瑛扭过头,不愿意看他。
徐星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将她再次锁在屋中,他走后,薛瑛怎么拍门求救都没有用。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心中屈辱又愤怒。
徐星涯每日都会来,他什么也不做,大概真的顾及着她肚子里那个不存在的孩子,薛瑛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吃饭喝水,徐星涯回来后便强硬地搂着她,将她抱到腿上,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握着汤匙,要她将饭菜吃下去。
他掌心滚烫,摩挲着她的唇,也不说话,看上去似乎漫不经心,每每这个时候,薛瑛就只好依着他吃饭喝水,咽下食物,她若不顺从,徐星涯会将放在床底的锁链拿出来绑住她,那样,她就真的连最后一丝自由都没有了。夜里,徐星涯躺在她身侧,手里搂着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她用尽全力的挣扎在他眼底好似批呼撼大树一样不自量力。薛瑛压抑地流着泪,她想程明簌了,程明簌不会这样对她,他脾气虽然也古怪,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羞辱过她,不会想要将她绑起来,困在床上。薛瑛失踪了整整三日。
从她进宫开始,程明簌便没有心思处理户部的事情,原本他想要去接她的,哪里知道上头会临时安排事务,耽搁了一炷香。等他再去宫门前时,守卫说,薛瑛已经走了,他回到家,家中并没有薛瑛的身影,武宁侯担忧地看向他,“瑛瑛还不曾回来吗?”程明簌心沉了下去,面上不变,欺骗武宁侯道:“她宿在宫中了。”说完,程明簌出门找人。
守卫声称薛瑛确实已经出宫。
他顺着出宫的路找,看到慌乱准备回去报信的太监,程明簌冲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我夫人呢?”那太监个头矮小,梗着脖子,双脚几乎悬空。“小、小程大人,奴婢不知道,奴婢行至永安巷时遇袭,之后就没有意识了,再、再醒来…的时候,马车里已…已经,没有人。”太监涕泪满面,狼狈不堪地求饶。
他真的不知道,护送薛二姑娘的车马进了巷子就被拦了,等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车里已经没了人,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薛二姑娘的身影,才匆匆准备回宫报信。
程明簌一身戾气,眼中杀意汹涌。
他松开手,那太监摔在地上,“嘭嘭"磕头,“小程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二姑娘去了何处,奴婢这就进宫禀明皇后娘娘。”他慌不择路地站起,想要往宫门去,程明簌冷声道:“站住。”太监颤巍巍停下,站在不远处的少年一身敛不住的杀意,目光阴狠,吐字如冰,“我夫人失踪之事,你们给我埋进肚子里,任何人都不准说。”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薛瑛失踪了,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几个太监连声承诺,程明簌没法大张旗鼓地找薛瑛,他第二日借账目糊涂的问题进了一趟宫,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宫人这两日内廷发生的事。前阵子,宫中频繁发现巫蛊邪物,自古以来,宫中便严禁有人玩弄邪术,事关重大,皇帝下职让刑部调查此事,近来,常有刑部官员进宫搜查。徐星涯便是主理此事的官员。
程明簌立刻出宫,直奔六皇子府。
下人慌慌张张进来通传的时候,六皇子还在美妾身上,吓得热血都凉了。“出了什么事?"六皇子急忙往身上套衣服,以为皇帝驾崩,传位太子,而他即将大祸临头,要不然,程明簌怎么会这么着急,没有眼力见地冲进府干嘛。六皇子草草收拾完出门,让人引他过来。
程明簌走到内院,瞧见六皇子,直接双膝一曲跪下。“殿下,内子失踪,眼下正困于徐府,求殿下帮忙。”六皇子一愣,“你夫人在徐家?”
徐家与薛家不是亲家吗?薛瑛就算被绑去徐家又怎样。程明簌却说道:“徐家心向太子,对殿下而言,便是敌人,内子落在徐星涯手中,微臣一刻都等不住。”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着牙,极力忍着杀意,若是可以,程明簌会提剑直接杀进徐府,捅死徐家大房几人了事,可是薛瑛在那儿,为了她的名声,为了府不被牵连,他需要仔细筹谋,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