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七十三章
她说话细细软软的,还有些鼻音,程明簌心心神乱了一拍,面上平静,可托着她膝弯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薛瑛说完就犯困了,枕着程明簌的肩膀昏昏欲睡。回了寝宫,宫女们想上前帮公主换衣洗漱,程明簌都让她们下去了。他可怜的掌控欲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得到一些满足。那就是掌控着薛瑛的衣食住行,他嫉妒仇视其他可以帮她穿衣梳头的人,这些事情,只有他能做,其他谁都不能抢。程明簌给薛瑛洗干净脸和手,她就着他的手漱了一下口,身体歪倒,躺在床上就想睡。
没多久,程明簌洗漱完,爬上榻,将她翻了过来。薛瑛眼皮沉重,困惑地看着他,“干什么啊?”程明簌没有说话,捧着她的脸便开始亲。
她很少叫他夫君,也很少主动亲他,这样天大的甜头,薛瑛只有偶尔才赏赐给程明簌。
虽然知道这其中有几分醉酒的缘故,她喝得晕乎乎的,才这么好说话。漱过口的口腔中还残留着几分淡淡酒酿的香气,程明簌闭着眼,强硬地吃着她柔软的舌头,薛瑛醉乎乎的,摸不清楚状况,直到被翻了过来,趴在枕头上,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程………
刚开口便被打断,程明簌贴着她的后背,叼着她脖颈上的肉,就像野兽撕咬着猎物,慢慢放血一般,尖锐的獠牙埋进了一片潮湿的温软里。薛瑛的思绪被打断了,她没搞懂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眼前这个局面,攥紧褥子的手指被强行挤开,程明簌的指头严丝合缝地嵌了进来,他吮着她肩膀,在上面拓下印子。
被褥渐渐地被打湿了,拧一下可以挤出水。薛瑛双腿软得不像话,腰塌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就像濒死的鱼,被丢在干涸的地上,只能张着嘴不停地、艰难地呼吸。程明簌低下头,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咬,声音像小羽毛一样刮着,“怎么又哭了?”
薛瑛不想说话,眼泪流得枕面湿了一大半,其他地方更是和被水淹了一样。他越开口哄她,薛瑛眼泪流得越多,鸣鸣咽咽的,声音像小猫叫。这个伪君子,嘴上温温柔柔的,可是力气那么重!程明簌问:“是膝盖痛了吗?”
薛瑛胡乱地点点头。
她并非真的痛,只是已经到了极限。
程明簌抽身离去,将她又重新翻了过来,面朝着自己。薛瑛来不及说话,小腿被架到程明簌肩膀上,他再次倾覆。她是个在哪儿都不愿意花力气的人。
程明簌盯着她涣散,无法聚焦的双眼,这个时候的薛瑛最好说话了,乖乖的。
“明年我们去扬州好不好?”
他低声蛊惑:“你不是最喜欢扬州了?皇兄去年还说,要将扬州给你做封邑,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他想让薛瑛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死死地扒在她的身上,不加掩饰。换一个地方,只有他们二人,危险会少许多,也能满足程明簌那些阴暗的占有欲。
薛瑛磕磕绊绊地说:“可是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哥……唔。”她的嘴被堵起来,唇瓣被吮得发麻,红滟滟的好似能滴出水。“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看的游记,扬州的水活泛,顺流而下,不过数日便抵苏杭,看钱塘潮涌,西湖烟柳。逆流而上,能入楚地,观云梦泽的浩渺,老乘海舶,更至可远的闽地,能看见番舶载来的珠翠香料,这般舟行天下的自在,京城的车马是载不动的。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对不对?等你想见爹娘了,坐船很快就到了。”
薛瑛迷迷糊糊的,被他说动。
她以前身体不好,不能长久奔波,哪儿都去不了。长这么大没有几次机会得以离开京城。
薛瑛是懒了些,可是她也羡慕别人,能到处游玩,程明簌给她看了许多有趣的游记,她一直心向往之。
这两年,她好像被养胖许多,珠圆玉润的,说起来,薛瑛都想不起来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
“去吗?”
程明簌继续蛊惑,抵着厮磨,耗掉她最后的防御。薛瑛一边尖叫一边点头,“去鸣鸣我要去,你别弄我了…程明簌得逞地笑了笑,将她抱起来,托在怀里,摸摸脑袋安抚。到了后半夜,宫人们进来换被褥,薛瑛羞红了脸,头埋在程明簌怀里,坐在他腿上不敢抬起头。
她酒醒了,人也清醒得很,掐了一下程明簌,小声训斥:“都怪你,丢死人了。”
榻上乱糟糟的,没有办法再睡人,只能大半夜让宫人进来换,床幔都被扯断了。
宫女们面无表情,好像已经做惯了这些事情。她们久居深宫,伺候过许多妃嫔,再糟糕的场面也见过,所以并不稀奇。公主和驸马已经很含蓄了。
薛瑛脸皮薄,她受不了这样,还好她不是皇帝,要不然,旁边还得站一排太监宫女,事无巨细地将这样那样的事情都记录在册。她还很没出息,没多久就交代,那此后千秋万代,后人翻阅这些册子的时候,岂不是要感叹,啊,这位皇帝威势有些小啊。丢死人了。
直到被褥被换好,宫女们行完礼出去了,薛瑛才紧张地抬起头,张望一圈。程明簌抱着她回去睡觉。
“我要是去扬州了,你怎么办呀?”
薛瑛睡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