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查那壶酒,他也照样难辞其咎一一要么是他魏咸西御下无方,要么,是他蓄意加害。巍咸西只觉两股战战,连忙伏地跪倒,冷汗涔涔:……那依殿下的意思?”谢郁棠:“即刻停船靠岸。”
在场众人无不一惊。
他们原以为这宁安公主不过是随便在船上找个空房间宠幸人罢了,没想到竞这般兴师动众,一时间看苏戮的眼神跟看史书里的那些祸国妖姬没什么两样。但再瞅瞅苏戮那张脸……
又觉得一切都可以理解。
巍咸西的惊则在别处。
若现在停船靠岸,那靠岸的地点一一
“谢郁棠!”
蔺檀强压怒意,“你身为大兖公主,竟为了这么一个“他努力把“小杂种”三个字咽了回去,“如此兴师动众?”
巍咸西也赶紧跟上:“是啊殿下,况且这游船本就是三皇子特地为您准备的,您就算念着三皇子的好,也不该…
“殿下。”
突然低低柔柔的一声,音量不大,却吸引了所有人视线,巍咸西也倏然噤尸□。
只见那偎在谢郁棠怀里的人,发丝被汗水浸了透,漆黑的贴在红透了的瓷白肌肤上,这一声“殿下"听得周围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都心弦莫名地颤了三颤。他就叫了这么一声,便不再言语,紧闭双眼,蹙着眉,额头难耐地在谢郁棠滚金边的衣禁上蹭了蹭。
众人的表情空白一瞬,在心里靠了一声。
这谁特么顶得住啊。
谢郁棠当下便沉了声:“魏大统领,本宫叫你即刻停船。”巍咸西还欲分辨。
谢郁棠面色骤冷:"本宫的话,你听还是不听?”巍咸西哆哆嗦嗦滚去停船了。
谢郁棠当着众人的面,揽着苏戮的腰往船下走,隐有亡国之君的风范。金线滚边的绣鞋眼看就要迈下船沿。
“谢、郁、棠!”
蔺檀目眦欲裂,形容狼狈地站在甲板上。
谢郁棠这样带一个中了药的男人下船,是个人都知道她要干什么。比当众剐了他还让他难堪。
………棠棠。”
冷意从脚趾尖寸寸直往上冒,蔺檀深吸一口气,尽力放柔声音,“你现在回来,回来好不好?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谢郁棠当没听到,眉毛都没动一下。
江风鼓动她的衣衫,宽大的袖袍张扬在天地间,像是延绵千里的红莲与业火。
这一切都是蔺檀讨厌的。
因为他讨厌,所以她不穿红衣。
因为他讨厌,所以她敛尽一身张扬肆意。
因为他讨厌,所以她笨拙地学做无聊的女工。因为他讨厌,所以她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蔺檀久久注视着谢郁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