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窃如抬眸与他对视，已经猜到了沈时雨会这样问。“川穹行气，沈大人应当是知晓的。”
林窃如的手指绞在药箱的细麻带子上，忆起方才自己为长乐公主诊出来的脉象，竞轻轻叹了一口气，“方才我为长乐公主诊脉，号出她气血虚亏，又将风寒的热气闷了一日，这才加上这味川穹。”沈时雨怔了怔。
“长乐公主这气血虚亏已经不是近两年的事儿了，倒像是她幼时林窃如适时截住话头，她明白有些话并不是她这个身份可以议论的，“只是长乐身子长久以来皆是如此，一时半会很难将养回来。”“加上一味川穹，也不过是辅以治疗罢了。”林窃如也有些不解，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极其宠爱这位长乐公主，想必公主要天穹上厄星子，圣上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一颗下来。金枝玉叶的公主又怎会幼时便气血虚亏？
她幼时……
沈时雨眸色暗了暗，火光在他眼底聚成了一束。林窃如又说：“长乐公主日后若是显出病症，还是第一时间疗养才好，切不可再让她这样将病气闷在身子里了。”
沈时雨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北风将檐下灯笼吹得摇晃，他在明灭的烛光里朝林窃如行了礼：“多谢林郎中。”
林窃如一怔：“沈大人言重了。”
“不远送了，林郎中，今日有劳了。”
话音未落，沈时雨便匆忙地转身朝院里走去，他氅衣因急切的步伐掀起飘扬的弧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猎猎声响。
林窃如看着沈时雨的背影快步没入黑暗。
看来坊间那些传言不可皆信以为真。
她看人向来准，今日不过只一面，她便能瞧出来长乐公主并不如坊间传言的那般暴戾跋扈。
甚至连沈时雨与长乐公主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如坊间说的那般岌岌可危。今日瞧起来，沈大人分明十分关心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