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什么。
沈素筠行了礼:“阿兄,阿嫂。”
李止桑又是挑挑眉,这倒是沈素筠第一次叫自己阿嫂。就凭着她今日这一声阿嫂,李止桑是怎么也不会让宋娘子欺负到沈素筠头上去了。随即,沈素筠又道:“元意姐姐,好久不见了。”原来这不守规矩的宋娘子叫宋元意。
宋元意一点儿也不想里沈素筠,冲她露出一个白眼,连这一声问好也不回,偏着身子哼了一声。
沈时雨微微附身,在李止桑耳边道:“眇眇,可不好欺负太过了,否则老太太那儿可不好交差。”
李止桑甜甜一笑:“自然。”
瞧着十分生气的模样呢。
沈时雨笑了笑,抚了抚李止桑的发顶,又说:“我先去找你阿兄议事,晚些便回来。”
李止桑点点头,提醒道:“不要忘了我的蜜饯。”沈时雨无奈,这蜜饯她倒是记得清楚,可还是十分耐心地应下了,轻柔地将李止桑脸侧的碎发勾到了耳后。
宋元意看着,几欲绞碎手上素锦帕子。
待沈时雨走了,宋元意才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表嫂,我才不听呢。”
李止桑耳尖,她拽着沈素筠走近,在宋元意对面落座。她笑眯眯道:“宋娘子倒是好大的气性,面见公主连礼也不行,转头便走,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有脾气的小娘子。”宋元意还以为李止桑在夸她呢,自傲地扬起了脑袋,又是哼了一声。坐在一旁的宋姨娘是见识过长乐公主厉害的,她的面色白了一白,尴尬地为宋元意解释:“长乐公主莫怪,我家这侄女少来上京,自是许多规矩都不懂。”自那两次的事儿后,宋姨娘可是被沈老太太狠狠教训过了,这会儿自然是知晓其中利害。
这长乐公主,是怎么也不能惹恼了。
随即,宋姨娘扯着宋元意起身,按着她的脖颈朝李止桑行了礼:“长乐公主莫怪。”
李止桑"喔"了一声,指尖指了指青石砖的地面,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可那笑意分明不达眼底:“旁人见我可是行跪拜大礼,你这侄女倒是有点儿架子。”
宋姨娘的额间渗出汗滴,忙又扯着不情不愿的宋元意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寒意顺着骨头蔓延,她分明感受到了几分屈辱,却只能无力地被动承受着。沈素筠呆呆地看着,心中对李止桑的敬佩更深。她这嫂嫂当着不是一般人!
她日后可要好好哄着嫂嫂,只要嫂嫂站在自己这边,放眼整个上京城,哪里还有人敢欺负自己?
随即,沈素筠亮闪闪的视线落在了李止桑的身上。李止桑单手撑在楠木案桌的边缘,葱白一般的指节微微收拢,只余食指与中指靠在了脸侧,她又是一笑,似乎十分满意:“起身罢。”见宋姨娘与宋元意起了身,李止桑又补充道:“宋娘子,日后你可记住了,见到我可是要行礼的。”
宋元意悲愤的泪珠悬悬欲坠,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中帕子拭去眼尾泪滴,炫耀道:“长乐公主说的是,日后我给长乐公主敬茶的机会可多得是呢。”
…敞茶?
李止桑敛了面上的笑意,她凝着寒霜的双眸死死盯着宋元意,似乎要将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宋元意得意地笑了笑:“长乐公主还不知晓吧?沈老太太这会叫我来京,便是想让我嫁给表兄。"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不曾想竞是让长乐公主捷足先登了,但是也不打紧。”
她抬眸与李止桑对视,“我在表兄院里当个侍妾也可。”“日后我还要称长乐公主一声姐姐呢。”
李止桑紧抿着唇。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打窗纱,恋窣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李止桑才轻轻勾了勾唇角,垂眸盯着自己染了蔻丹的指尖,漫不经心道:“宋姨娘,你想与公主互称姐妹,到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刚落,李止桑睨了一眼张如昭。
张如昭心领神会,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手掌带起疾风,狠狠打了宋元意一个耳光。宋元意发间花头簪落地,发出清脆一声响。宋元意捂着半边脸,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如昭冷声呵斥:“大胆刁民,当今圣上忧国忧民,从不沉溺女色,上京城里五岁幼童都可知!你竞敢冒领外室女,当真是胆大妄为!”这一连串的罪责将宋元意砸得脑袋发晕,她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一一"泪眼朦胧中,她将求救的视线落在了宋姨娘的身上。宋姨娘面色惨白:“元意的意思是、是她日后若进了怀裴的院子,与长乐公主好生相与,定不会与长乐公主拈酸吃醋。”这解释倒不如不解释。
张如昭眼看着自家殿下面色更是不虞,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宋元意干净的那半张脸上落了个巴掌印。
宋元意的脸被打得又是一偏,呆愣地双手捂住脸颊,抬眸又瞧见沈素筠的面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表情,陡然升起的屈辱连带着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几乎无地自容。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长乐公主不似沈素筠,是可以随意被她拿捏的软包子。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觊觎长乐公主的驸马!"张如昭双眼好似淬了毒的寒针,“几个脑袋够你说出这句话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