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晃动着这可不像长乐公主了，长乐公主哪里会露出这般忧愁的表情来。李柔嘉看着四下无人，才小心地问道：“沈家那老太太当真是这么说的？”李止桑点点头。
李柔嘉又问：“那你与沈大人当真还没有同房？”李止桑又点点头。
李书嘉眨眨眼睛，将石桌上一块糕点吞吃入腹，听着两位姐姐的悄声言语，她只觉懵懂：“六姐姐、九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同……”李柔嘉将糕点往她面前一推，敷衍道：“你小孩儿听不懂，吃去吧。”李书嘉不服气，她不过只比九姐姐小一岁，怎么便是听不懂的小孩了？可既是糕点摆在了自己眼前，听不懂便听不懂吧。有糕点吃就行。
李书嘉笑眯眯地，也不再去管李止桑与李柔嘉说什么了，欢天喜地地将那锦盒抱在自己怀中，左手拿着一块梨花酥，右手又拿了一块枣泥糕。看着李书嘉这幅开怀的模样，李止桑又叹了一口气。李柔嘉掰着手指数日子，越数越是震撼，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次：“沈大人当真是一直宿在了书房啊？”
李止桑出嫁可是足足一月了。
想到这事儿，李止桑便也有些发愁，她在李柔嘉惊异的目光中再一次点了点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沈时雨日日要宿在书房里。明明这段时间以来，李止桑觉着自己与他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李柔嘉想了想，问她：“你上次回门宴时，我给你的那本话本子可看过了？细细地看过了？”
想到那话本子上的内容，李止桑悄悄红了眼，她咳了咳，十分正经道：“自然是都看过了，且还看了两遍了。”
“你学着话本子里教的去做了么？”
做是做了。
李止桑想着那夜闯入沈时雨书房，回忆里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窗纱上，虽最后自己落荒而逃了，可后边不还有一次与沈时雨同床共枕的么？想到这儿，李止桑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自然学了，但不知为何，沈时雨还是不为所动。”
李柔嘉忽然对沈时雨油然而生了几分敬佩。别说是沈时雨了，李止桑这幅祸水般的容貌若是夜闯她李柔嘉的榻，她可也要一一
打住。
打着这荒唐的念头。
李柔嘉晃了晃脑袋，一下也变得忧愁起来：“这……沈大人倒是……唔，他也是……”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刮出一个适合形容沈时雨的词来。李柔嘉索性放弃，道：“倒是有些棘手。”李止桑依旧维持着双手撑脸的姿势，嘟嘟囔囔地应和了两声。“可我瞧着……”
李柔嘉眼前忽然浮现出了沈时雨望向李止桑时那副神色柔和的模样，他眼里星星点点的光几乎要满溢出来了，怎么瞧也不似作假：“我瞧着沈大人也是十分喜欢你才对的。”
回门宴那日李柔嘉分明瞧见，沈时雨垂眸望向李止桑时，唇边不自觉地便会挂起笑来。大漠皇子到上京的那一日，向来谦逊端方的沈时雨更是为了李止桑在殿上与大漠皇子呛声。
这分明便是喜欢。
这若还不是喜欢，到底什么才能算喜欢呢?李止桑闻言点点头，心想着沈时雨都对自己这样那样了，自然是喜欢的，怎么能是不喜欢呢？
可偏偏，一直到昨日，沈时雨依旧还是宿在了书房。李柔嘉摸了摸下巴，十分老道地猜测：“是不是沈大人比寻常人要迟钝些，自己还没有发觉这回事儿？才避着你宿在书房。”…好像也不是。
李止桑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发间环佩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出了当哪碎响，毕竟沈时雨可是对自己做了这样那样又这样的事儿。想着想着，李止桑面上便有些发烫。
李书嘉双颊鼓得像一只屯粮的小松鼠，她看了看九姐姐微红的脸，又看了看六姐姐发愁的神色，虽是听得云里雾里，却不妨碍她给出没有任何作用的建议：“你们在这儿猜测有什么用，怎么不当面问问沈大人呢？”李柔嘉揉了揉额角，将另一个锦盒也递了过去，安抚道：“乖，再吃两块。”
李止桑眼睛亮了亮：“书嘉，你说得好有道理。”李柔嘉闭上眼，又揉了揉额角，似乎十分疲惫，将那锦盒又往李止桑的方向送了送，叹道：“眇眇，你也吃两块吧。”李止桑闻言顺势从锦盒里拿了一块蜜饯，是糖渍的杏子。“没有沈大人买的蜜饯好吃。"李止桑垂眸，神色认真。李柔嘉无言，到底是这宫里的蜜饯不如外边市集里的蜜饯好吃，还是这份自己带来的蜜饯不如沈大人带的蜜饯好吃？“眇眇。"李柔嘉看着李止桑的神色，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笑。她想起了第一次见李止桑的时候，小小的奶团子脸上满是谨慎，格格不入地坐在角落，却在自己被三公主诬陷偷了她一串珍珠璎珞时，站出来为自己说了话。
那是第一次有人维护自己。
李柔嘉伸手点了点李止桑的额间，她极少对李止桑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来，她在宫中活得敬小慎微，与李止桑相处时，大多也不自觉地将她看做高高在上的长乐公主。
可这些年若不是李止桑处处维护自己，自己大约早就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她轻声道：“眇眇，瞧见你现如今的这副模样，我是当真为你感到高兴。”李止桑怔了怔。
李柔嘉又接着说：“眇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