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忘啦?宋洛繁还关在房里出不来呀。”嬷嬷真是年纪大了,怎么比她还能忘事。
她以前谁都比不过,现在好歹能强过嬷嬷,妙极。“原本紧闭只有一日,不知退定那日姑爷又说了什么,禁闭无故再添七日。"李嬷嬷拉起宋星糖的手,“姑娘,咱们得去看看,是时候将东西拿回来了。”宋星糖笑眼弯弯,抑制不住地兴奋,“我与嬷嬷竞想到了一处!”她实在了不起,从前都只会瞎想些馊点子,如今竞能和嬷嬷这种脑袋正常的人不谋而合。
天呐,赵鱼真是个福星,他来到她身边教了她好多道理,让她人都变聪明了。
幼时那么多大夫都治不了她的呆病,赵鱼妙手回春呐!“姑娘打算何时去?”
“当然是现在呀!免得夜长梦多。”
说走就走。
俩人从角门上了马车,一路出城,等到安济寺山脚下,李嬷嬷才猛地想起来,忘了同大管家与姑爷说一声。
她真是年纪大,不中用了。犹豫的功夫,宋星糖已经跑出去几丈远。来不及让小厮回去传话,怕人跑丢,赶忙追赶上去。宋星糖从前跟母亲来过许多次,是以她踏进寺院,便轻车熟路往禅房的方向走。
许是因为在正午,都去用斋饭了,外头的人并不多,所以她也没去叨扰住持。
“当初咱们运来时走了好多趟,要弄回去不是易事,今日先将最重要的带回去,剩下的就请秦大哥帮忙吧。“宋星糖停在禅房门口,对李嬷嬷说道,“往来次数太多的话,怕会惊扰祖母那边。”
李嬷嬷连声应是,“老奴也是做这般打算,最好是一气都带回去,老夫人不惦记,也容易遭匪徒惦记。”
“是这个道理。”
宋星糖笑了笑,抬手去推门,没推动。
她微愣,低头看向板门,见上头并未落锁,纳闷道:“怎么推不开呀。”说着她又推了推,纹丝不动。
李嬷嬷见势不对,忙拉着宋星糖后退了一步,“姑娘小心!”宋星糖疑惑地打量着门,又转头向窗户看去,眼珠一转,抬步往窗边走。李嬷嬷下意识拽紧她的手,冲她摇摇头。
李嬷嬷道:“事有蹊跷,姑娘切莫轻举妄动,待老奴去问问寺里的小师父们再做打算。”
“嬷嬷是担心祖母使坏吗?”
李嬷嬷迟疑道:“老夫人早发现此处,兴许故意上了道锁,不让姑娘进去。”
宋星糖面露不解,“可是门上并未见锁,难不成是锁在了里面吗?那我们就得破窗而入了。”
李嬷嬷紧皱着眉,心里后悔没多带个小厮来。“姑娘跟我一起去找人吗?”
把宋星糖独自留在这,她总是不放心。
宋星糖笑着摆手,“我在这等你吧,光天化日,又是佛门重地,不怕。”李嬷嬷心里担忧,可总得想办法进去,她一步三回头,咬咬牙,快步跑开去叫人。
宋星糖看着嬷嬷消失远去,直到再无踪影,眨了下眼,收回目光。慢慢转头,盯上了那扇被封死的窗。
秦知期与沈昭予一起回到府上,日头已经渐渐偏西。“姑爷今日从港口早早离开,就是为了去搜寻这东西?”沈昭予循着秦知期的视线,看向自己手中那颗夜明珠,他垂眸低笑,“嗯,要送给糖儿。”
秦知期不知其中内情,但见他一副甜蜜却疹人的模样,心里莫名打了个哆嗦。
不太想问,但思及男人今日出色的表现,还是嘴欠地捧了一句:“有姑爷这般痴情人爱护大小姐,实乃阖府之幸事。”沈昭予瞥他一眼,似笑非笑,看得人更不自在。秦知期心里直道有鬼。
果然,沈昭予嘴唇微动,出言讥讽:“我若不护着她,令妹只怕要将她房里的宝贝搬空。”
秦知期顿了顿,想起来近日种种,眉头紧蹙。说话间,二人到了霜星院。
沈昭予没理他,阔步入院,正瞧见妙荷和另一小丫鬟背对着他,在清理分筛彩砂,走得近了,听到那小丫鬟抱怨:
“不同颜色都混在一起,这得分到何时是头啊。”妙荷却不以为然,语气平静:“姑爷不是给了咱们孔径不同的筛子吗?各颜色彩砂大小不同,很好分辨。你瞧,一筛就成。”“可还是有的混在一起了啊,得亲手挑,弄得我眼花手酸,好麻烦。"小丫鬟哎了声,“妙荷姐姐,你去跟姑娘说说,让她再画时只用一种颜色可好?妙荷睨她一眼,不赞同地道:“还轮得到你指使姑娘做事了?”小丫鬟扁扁嘴,“我哪有。”
听那委屈的语调,显然就是心存意见。
沈昭予隔一段距离停步,听完全程,转身看向秦知期。见对方脸上青白交加,沈昭予微微勾起唇,冲人一扬眉,愉悦地笑了声。两名婢女听到动静,立马回头。
沈昭予抬了下手,招呼妙荷近前,将夜明珠递到她手里。秦知期则铁青着脸,快步走近。他阴沉的目光盯了一眼那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厉声道:“你不必在这院里做事了,到外头去吧。”外头可都是些又苦又累银钱还少的活儿,小丫鬟顿时红了眼睛,磕头认错。秦知期摆摆手,打外头进来两个婆子,架着人拖了出去。“啪,啪一一”
沈昭予鼓了两下掌,嗤笑道:“秦大管家这不是挺会办事的么?我还以为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