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一样。西北环线结束后,他还是要离开,可能确实再也无法吃上瓜州的瓜了。
于是宁玛也没说什么,两人重新上路。
随着时间推移,阳光变得刺眼起来,不过宁玛这回记得带上自己的墨镜。“张嘴。"周亓谚把蜜瓜叉到宁玛嘴边。
她也不再扭捏,一口咬下。
反正这九天,就应该是最后的九天了,漫漫长路,不管她是封心锁爱,还是陷得更深,总归是能赚到钱的,这就够了。大约下午一点的时候,他们开进了张掖市区。宁玛以张掖博物馆作为导航终点,把车停下。车门一开,午后的热浪立刻把人笼罩。
宁玛依然戴着墨镜,她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嗯。"周亓谚也戴上墨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宁玛依然觉得,他好像正倦懒地微眯双眸。
宁玛打量着周围环境,博物馆和大佛寺隔街相望,寺顶金光闪闪,偶尔有鸟类盘旋。
宁玛攻略里写的一家小吃店,就是在大佛寺门口,不过不是靠近博物馆的这个门。
“得走十分钟。“她看着手机导航说。
宁玛的防晒服被收进箱子里,她也没有戴帽子,正午阳光直射在头顶,发缝都有些发烫。
宁玛一边摸着头顶,一边对应着导航路线找方向。于是周亓谚打开车门,重新把敦煌买的那把伞撑开,遮盖住宁玛头顶的太阳。
“吃完之后回酒店休息?"周亓谚问。
宁玛摇头:“不啊,吃完去博物馆。”
旅程刚开始,宁玛还在兴头上。所及即使她开了这么久的车,但还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宁玛对周亓谚介绍接下来的行程:“博物馆逛到差不多三点出来,顺路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出发去七彩丹霞。”
今天两人都穿着短袖,撑一把伞走路的时候,胳膊难免会碰到一起。宁玛在避嫌和遮阳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遮阳。张掖作为河西走廊中间的城市,水草丰茂。城市里,行道树也是郁郁葱葱。
高大的白蜡树几乎要相接成片,枝叶层叠浓绿,掩映在市中心的小道中。这一路遗迹多,到处都是木建筑和瓦片屋顶,是干燥古朴的北方城市的感觉。
两人拐了个弯,最后走到山西会馆对面的一家小吃店。周亓谚抬头看招牌,叫牛肉小饭。
“还好赶上了,他们两点就关门。"宁玛庆幸。“晚上不开吗?"周亓谚问。
“牛肉小饭是张掖这边的早饭,这家还是因为名声在外才开到这么晚的。”宁玛推门而入。
“还有牛肉小饭吗?"她问。
老板揭开不锈钢大桶看了看,说:“只能匀出一个大碗。”宁玛转身小声问周亓谚:“介意一起分着吃吗?”周亓谚笑:“都一起吃过这么多顿饭了,差这一顿吗?”“我是担心你吃不饱。"宁玛说。
“城市里,饿不死。”
宁玛想想也是,于是转头点单,老板把大碗端上桌,还贴心地给了他们两只小碗。
一无所知的周亓谚倒是有些意外。
他拿着勺子凝滞:“这是……饭?”
可这明明是迷你版的面疙瘩。
宁玛从他手里接过勺子,给两人分到小碗里,解释说:“对啊,牛肉小饭不是米饭,是小面粒加牛肉汤。”
装好之后,两人默契地伸手,周亓谚拿醋,宁玛拿辣酱。他们动作一顿,异口同声问:“你要吗?”愣了愣,继续同时开口:“一点点。”
两人笑了出来。
加好自己的料后,他们又互相交换了一下。于是周亓谚得到了一碗多醋少辣的,宁玛则是多辣少醋。原本周亓谚是不会主动加辣,宁玛也是个从不吃酸的人。但所谓熟悉与交融,就是这样的润物细无声。西北的烈日在窗外照耀,让这条古老的丝绸之路熠熠生辉。千年来,这样数不尽的交融,不断地上演着。
粗犷又丰美,炙热而包容。
宁玛突然觉得,和周亓谚一起出来旅游的感觉,还不赖。吃完牛肉小饭,两人走回博物馆,在门口请了位大学生讲解员。张掖博物馆的路线设置得很清晰,从历史背景专区到丝绸之路展厅,还有金塔寺的复制窟。
金塔寺的立体雕塑飞天,和敦煌平面壁画上的飞天截然不同。讲解员是个年轻的男大学生,喜欢用设问句,但十次有八次都能被宁玛回答出来。
小男生羞涩地笑:“姐姐了解得很全面,请问是学历史文博专业的吗?”宁玛赶紧摆摆手,拘谨道:“没有,工作相关而已。”参观结束,宁玛掏出小本子,在文创店开始盖章。周亓谚在旁边帮她按顺序找印章,一边问:“其实我确实挺好奇,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为什么一开始会在美容院工作?”“什么专业都不是,我没有念过大学。"宁玛低头敲章。她语气淡淡的,也没迟疑很久,就这么轻巧地说了出来,反而让周亓谚愣住。
宁玛看向周亓谚,吸了口气,决定坦诚相待:“你应该知道,我是被堪布收养的孤儿。在我九岁那年,冷措寺下的村里终于建了一所小学。“我这样才有机会去上学,后来,我考上了县城里的中学,那本来是初中直升高中的六年一贯制学校。
“但在我高一那年,堪布圆寂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