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拒绝吗?”
“我还没想好。"贺羡棠都觉得自己有点渣了,干巴巴地辩解,“说实话我刚离婚,还没有彻底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也没有做好进入下一段感情的准备,如果我这时候答应你,我觉得对你来说也不公平。”赵珩说:“那我追我的,你还是拿我当朋友。”贺羡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行行行,”赵珩永远对她妥协,“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摆脱那姓沈的心理阴影之前,我都不提这回事,好了吧?”贺羡棠笑起来,点点头,眉眼弯弯。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把贺羡棠的围巾吹起来,她的头发也贴在脸颊上,赵珩伸手帮她整理好,围巾系两圈,很漂亮的一个结。他很真挚地讲:“你高兴就好。”
晚上赵珩去接贺羡棠。跨年夜,维港附近人满为患,翠园占据最好的视野,落地窗旁的位置,看烟花最佳。
赵珩说到做到,没再提越界的话题,两个人简单吃了顿饭,拌嘴闲聊。晚上十一二点,进入零点的倒计时,侍应生给每桌客人送一支鲜花,道“新年快乐”,随着祝福落地,窗外的烟花炸开,贺羡棠扭头看向外面,烟花如同星雨般落下,倒影映在海面上,随着游艇划过,又碎在一圈圈波纹里。静静看了一会儿,她又转向赵珩,说:“新年快乐!”赵珩也说:“新年快乐,Cecilia。”今晚贺羡棠喝了一杯餐前酒,甜兮兮的气泡酒,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后知后觉的有些头晕,没等到十几分钟的烟花汇演结束,她就困了。赵珩送她回家,车堵在弥敦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自车窗外走过。贺羡棠闭着眼,脑袋磕在车窗上打瞌睡,迷迷糊糊间赵珩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东西,方形小盒子的棱角磕着她手心,贺羡棠挣扎着睁开眼皮,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吊坠是钥匙的形状,钻石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细碎的光。贺羡棠小声说“谢谢”,以晕过去的速度又睡着了。√
元旦,跨年夜。沈澈待在家休息,给佣人放了几天假。入夜后,空荡荡的房间更显安静,他自己煮了碗面端到岛台上吃,蓦然想起来贺羡棠喜欢在这处理鲜切花,一抬眼,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以往元旦,贺羡棠一定会空出时间陪他跨年,但其实他常有工作在身,能抽出和她出去吃一顿饭的时间就不错了。
贺羡棠倒没表达过不满,但会要求他在客厅办公,她一会儿切点水果一会儿做点甜水,不停地来问“你要不要吃呀”,实在无聊了,也会探脑袋来看他的电脑屏幕,边看边吐槽他们的文件都写的太啰嗦。叽叽喳喳的,比清早的鸟都吵。
今年的元旦夜却安静的让人耳鸣。
碗里的面顿时索然无味,沈澈又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几乎没有思考,只循着胸腔里一点躁动,驱车到贺羡棠住的小区。她家没人,估计是出去和Mia跨年了。沈澈点了支烟,耐心地在走廊里等,研究着她摆在门外的一棵橘子树。这不是外面专门卖的那种橘子盆栽,满村头都结着沉甸甸的橘子,但难吃的要命,只能摆着看。这是棵真的橘子树,零星结了几个果,果皮皱巴巴的不好看。
这种好吃吗?
但贺羡棠养什么都能养的挺好的。沈澈就随手揪了一个剥开,丢一瓣进嘴里,没想到酸的要死,鼻子眉毛皱成一团,正要找地方扔了,免得被贺羡棠发现自己偷她橘子,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赵珩扶着贺羡棠从电梯里走出来,那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贺羡棠半个身子都靠在赵珩臂弯里,眼皮不停打架。
沈澈抬手看腕表。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