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晏礼字字铿锵,裴士铨背上冒起薄汗,证据链如此完整,他竞还要反驳,莫不是留了什么后手?
“庞大人指证臣拿了赃款,可又说赃款已经被取走了。"裴晏礼继续向陛下呈词,“裴府和臣赁的屋子就那两间,亦或是其他别处,不如陛下立即派兵搜查,看是否能找到这笔横财,到时候再来定臣的罪也不迟。”庞春奕一怔,这笔钱并非不存在,可若是公之于众可就进了国库,为了他一个裴晏礼,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这个价值庞春奕恐怕还要掂量掂量。“这……陛下,既然裴晏礼动了这个心思,恐早就转移了也说不定,臣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裴士铨害怕陛下动摇才匆匆说出此言,谁曾想竞被裴晏礼立即反驳。“若是如二叔所计算,我想要将这么大笔财产转移恐怕也需要好几个镖队一起护送,况且前几日刚下了暴雨,行路应也是不便,不如便快马加鞭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出发,向四周探寻看看到底有没有二叔口中的这笔赃款呢?”庞春奕趁机站出来:“陛下,不管怎么说裴晏礼私藏证物,动用私刑都是证据确凿,不如先将其收押,臣愿意为陛下效劳,亲自审问出这笔赃款所藏之地,半月之内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此前说的话中多次点明自己尚被在停职期,现在倒正是个机会。谁料刘瑾竞然并未答应:“不必,知许的事情朕刚罚了你,如今若是就这么官复原职恐难以服众啊!”
“臣.……”
“不必多说。“刘瑾思考片刻,“福德,你即刻将朕口谕到大理寺少卿苏昭之处。”
“庞爱卿停职期间,便就让他暂且担任大理寺卿一职吧!告诉他,若是此事办不好,便提着脑袋来见朕!”
“是!老奴领旨。”
庞春奕本还想多言,可刘瑾都给苏昭下了军令状了,他如何再揽在自己手下?说到底,刘瑾这皇帝老儿还在防着自己呢!无妨,刘瑾和裴晏礼怎么也想不到,这苏昭也是他的人!到时候,无论是囚犯暴动还是突发瘟疫,多得是理由让裴晏礼死在狱中!陛下命柳芙珩亲自带兵押解裴晏礼回刑部,他被柳家军一路押送出来,自然也经过了女眷席。
众人嗟叹不已,昨日还中意他做未来郎婿的人更是后怕得厉害,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例如沈月宁这会儿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这下看柳芙蓉还怎么嚣张,他们裴柳两家定亲的事情京中权贵皆知,如今裴晏礼出了这档子事儿,说起来也是柳芙蓉和柳家的耻辱。只可惜知许姐姐不知道去哪了,这出好戏竞未亲眼见到。待出了猎区,柳芙珩勒住马的缰绳,举手止行。楚璎早就带着柳芙蓉等在此处。
裴晏礼还诧异,不过看着她走起来不怎么簸的腿,还是松了口气。她含泪走近他。
裴晏礼正想安慰几句,然而比眼泪先到的是她的巴掌。以及巴掌下的香气,她沐浴过了。
他微微愣住,等反应过来时衣襟中多了几瓶药。不愧是他的姑娘,就是聪明。
他没忍住含笑抓住她的手腕,这下是真的许久不能见到她了。“疼吗?”
柳芙蓉僵住,依旧控制好情绪,眼泪顺势而下。“裴晏礼,等你赘入我柳府,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就当我看走了眼,错爱了你这么个狼子野心之人!”
虽然知道她是演的,可看到她落泪的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抬了抬手还是忍住,他走近两步:“桂花树喜阳,照顾好它,也照顾好自己。”
柳芙蓉是真的有些哽咽了,虽然知道他肯定已经安排好后路能全身而退,可是难免是要受刑的。
她想起他背后的伤口,心中更是难受,哭得愈渐抽噎。裴晏礼有些忍不住,撇开眼声音放大了些。“是裴某辜负柳小姐一片痴心,愿柳小姐日后觅得佳婿,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