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上场的,毕竟脑子里面还有很多现代比较受欢迎的治愈系曲目。结果,西缅神父的信徒从雷蒙那里听说,西缅神父要做公开的净化仪式,也跑过来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这一问下来,信徒们好像是石篱教堂音乐团的,他们上了年纪,平时没事,就在教堂一块练音乐,也都有点音乐的底子。舒栎翻出脑子里面随机一首咖啡店常用的治愈系曲子,在他们面前演奏了半段,就信徒惊呼:“这像极了圣经故事里面说的安魂曲。”拿着手风琴的老者直接加入了演奏,并且成功地把曲子续了下去:“太美了,这就像是月光的声音,灵魂也跟着洗涤了一番。”舒栎睫毛忍不住颤了颤。
他觉得他有种要被信徒洗脑的错觉。
不过总体来说,事情是往好的方向前进。
音乐演奏丰富整个演出形式,但却不是重点。接下来的就是「降临神迹」,为西缅神父造势。成功的话,这将会翻转西缅神父在斯通霍洛牧区的形象。
可这部分对舒栎来说最简单,又最麻烦。
因为这部分一定要壮观,要能一下子就能吸引一群人的注意,所以舒栎非常清楚,它的效果一定要从「量」上面堆积。此外,这部分内容是绝对不能被人看到的,所以舒栎美其名曰,要为净化仪式做事前祷告,聆听神明指示,实际上是在小房间里面拼命折纸蝴蝶。
纸是从圣经上撕下来的,因为舒栎手头上没有纸,去买的话也太突兀了。而且舒栎也想着,要是被人捡到,发现蝴蝶上面是圣经文字,也更有命运般的祖圣感。
不过等他工作一个小时后,发现自己才折了45只蝴蝶之后,舒栎果断地把手巧的芬尼安也叫进小房间里面。因为他还得和镇长交涉,要吸引更多的人来广场,不能光是折纸上。
芬尼安人特别机灵,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看了一遍,就折得比舒栎的更漂亮更规整,甚至能用非常细小的纸条,折出更加微型的纸蝴蝶。舒栎就把折纸的工作交给了他。
他预想着再折100只就可以了,剩下的把纸片裁成小小的三角形当做纸雪花蒙混过关。
可是再次回来验收的时候,芬尼安埋头折了100多分钟,折出500多只整齐的纸蝴蝶。他在舒栎进房间的时候,眼睛可以不看纸面,只是两手指尖飞快翻折,纸张就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变成了一只只欲振翅飞翔的蝴蝶。而他的手边还多了一把舒栎没有用的直尺,显然是他中间的时候思考了一下辅助工具。
听到门口有动静,他抬头,朝着舒栎露出一个笑容,不是那种天真纯净的乖巧的笑意,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做得很好,像是完成了某种壮举后等待赞赏的得意的笑。
他晃了晃蝴蝶,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
他声音轻快:“这可比拔草有意思多了。我在这件事是不是做得很好?”而后他顿了顿,眼里又闪烁着调皮孩子气的光,却也不乏认真:“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呢?”
其实这个问题不回答也可以。
模棱两可也可以,因为总是有解释得通的地方,比如说让纸蝴蝶有了生命力,是因为它们得到了神明的祝福之类的。反正也没有人能证明这里面的真假。
可舒栎也想到,自己能改变西缅神父,那是不是也能改变一个小牧羊童的命运呢?
“你想学吗?”
舒栎想着。
他抓起一只蝴蝶放在手上,再次翻开之后,纸蝴蝶从芬尼安的面前消失了。“除非是学习,否则不要在同一个人面前表演超过三次。你若是能做到的话,我就教你。”
很快地,舒栎有了自己的魔术小助手。
而这个小助手比他还能演。
最后的便是整个镇子的主角西缅神父登场,这是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听着斯通霍洛牧区事件结束,芬尼安回想起小镇人群散去,灯火逐渐熄灭的画面,总觉得意犹未尽,莫名有点遗憾,内心有些空落。他感觉就是缺了一点东西,可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看着自己的手翻了出来,手心里面有一只纸蝴蝶。这上面涂着淡淡的一层磷粉,这会让蝴蝶在夜晚里面闪着光。其他舞台上的蝴蝶则是会戳几个针孔,让光能够透过纸面,就像是自己会发光一样。他一边思考自己到底要问什么,一边把玩着纸蝴蝶。这纸蝴蝶上面有一条牵引的线。
在台上表演追逐蝴蝶时,其实在暗地里也有用线在引导方向。他在表演追逐蝴蝶的时候,会尽可能地盖住线的痕迹,遮住观众的视线。而蝴蝶消失的时候,其实是他用另一只手,把线收了起来。这样,蝴蝶就会被他藏进袖子里面。
可是,舒栎的表演方式很不一样。
蝴蝶会从他背后消失,像是真的和他玩捉迷藏。在最后的时候,让西缅神父在高台上放飞蝴蝶的一幕,蝴蝶为什么都会飞起来呢?他完全不懂。
是利用风力吹起来的吗?
那他怎么知道风会从哪里来,什么时候来?舒栎注意到他在玩今天下午折的纸蝴蝶,脸上有一些困惑和纳闷,便问道:“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芬尼安觉得也许一个个不懂的问题解开,他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问什么了。
于是他便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