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居尘脸颊犹如脂扫过,葱白指尖轻拽住他腰迹的衣衫,心口一时间又甜蜜,又酸涩,倚在他怀中,呆呆心想,至少现在他还不想和她断……至少得到过,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须知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想当年她阿爹阿娘刚在一起的时候,山盟海誓,如胶似漆,到头来,还不是有了新欢,就忘却旧爱。
与其为了期待以后能白头到老,却止步当下,还不如抓住如今快活的日子,即便只是短暂一场梦,也比没有拥抱过的好。她正自欺欺人地想着,男子忽然在她头顶上轻笑了声。居尘抬起美眸,“怎么了?”
宋觅失笑道:“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有点混蛋。”“嗯?”
“因为我现在,特别想吻你。”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他俩贴得这么近,宋觅随便一动,不是碰到她的腰肢,就是擦过她笔直修长的腿。
本想嗅一下她刚洗完的发丝,以清香来给自己醒一醒神,一低头,只见一道深沟,欲壑难填。
这样还能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尽管眼底布满了情.欲,他还是克制地低声问道:“李大人,不做别的,亲一下可以吗?”
他的语气充满了商量,眼眸是一派汹涌沉沉的黑色,一眼看过来,几乎摄人心魄。居尘直觉自己如果答应他,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可她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下,怎么也无法说出一个拒绝的字。居尘一个默认,宋觅的唇便覆了上来。
昏暗的屋内,开始响起轻舔慢吮的啧啧声。没多久,居尘的身子便酥了,双手绵绵搭在他的后颈,不断迎合,不断喘息。大概是为了照顾她,宋觅比之前要柔和许多,没有一上来攻城般的勾缠与翻搅,不兴风,也不作浪。不像在缓解一时无法排泄的欲.火,更像在通过亲吻,转移她的注意力,安抚她的不适。
居尘被迷得晕头转向,小腹的疼痛感都轻了不少。宋觅却越来越觉得煎熬。
不吻还好,这一吻,愈发生出一丝爱而不得的哀怨,犹如笼中困兽,眼睁睁看着猎物就在前面,香甜美味记忆犹新,却无法挣出牢笼,将其恶狠狠扑在下面,一口咬住要害。
他只能带着点沮丧地啃上她的脖颈,顺着半敞衣襟,下一枚吻,直接落到了她锁骨之下。
居尘身子猛地一颤,白嫩嫩的趾尖不由蜷缩。一股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觉,从后脊背蔓延而来。
“别,别咬……居尘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手足无措地去抓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他的发梢泼墨一般,顺滑又柔软,可他的心却如铁坚硬,一把擒住她捞他的手,按回在床褥上。
“不可以?明明你给我的反应,你很舒服。”居尘只能咬着牙,呼吸错乱不堪,时而急促,时而漫长,不经意泄露几声喘息,好几分有苦难言的懊恼,暗含流淌其中。他太可恶!
就因为她小日子扫了他的兴。
非撩得她全身是火……
后来,居尘小日子没过的这几天,她再也没有答应宋觅的邀约。明知道做不了还约她,他才是真的故意!
宋觅只是想见她,没想到她这么排斥,还气急败坏地剜了他一眼。他只能无奈笑笑,随她脚底下抹油,开溜而去。
连隔数日不见。
这日,居尘领了沈尚宫交代的差事,前往史馆将近日的记录归档入册,顺便整理卷宗。
居尘以前并不喜欢这样枯燥无趣的差事,总觉得是在荒废大好时光,后来身处高位,经历太多血雨腥风,重来一世,她十分享受史馆宁和的氛围与这种平静的生活。
空气中漂浮着陈年的墨香,鳞次栉比的书架上,几缕光斑从旁侧排列有序的窗户投入。
史馆卷宗室分为上下两层,楼顶建得高高,许多古籍的翻阅都需要借助云梯。居尘站在梯顶上,微微俯身,将一份近日梳理成册的卷宗归档。二楼是大梁皇室的机密卷宗,只有内阁几位要员方可进入。居尘现在的阶品还上不了楼,并不知晓此刻,二楼的阅览室前,一人听见动静抬起头,视线隔着堆满故纸的书架,朝她看了过来。
宋觅看着她从云梯下去,手持几轴书卷,坐到正厅的案几前低头阅览,微垂的臻首下,露出一段雪白脖颈,蓦然回想起前世凤阁与内阁合并后,两人共一室批阅奏折的画面。
自两人共舞之后,他不知为何,忙里偷闲时,总会隔着堆山码海的案牍,下意识朝她那厢看一眼。
她总是低着头,握住笔杆,一坐下便连忙好几个时辰,一口水都没有空喝。能进中枢的女官不多,李居尘是大梁史上第一个,所以格外拼命努力。她经常忙到很晚才回去,每夜乘车路过太元楼时,她会亲自提着衣摆下车,走到门口,对里边轻唤:“钱掌柜,给我打包一份点心。”她很喜欢拿甜食作为自己忙了一天的犒劳。宋觅坐在马车内,修长指尖轻抬起车帘,透过罅隙,远远望着她站在楼前耐心等待,那一抹纤细娇俏的背影,忽然无法理解,一个那么爱吃夜宵,还是甜食的女子,怎么还能看起来那么瘦。
要不是给她当过舞搭子,他从没见她胖过,更不会知晓她的.肉,其实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总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