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是福。他之前一直还以为她那么拼,是因为头上那顶乌纱帽来之不易,太过沉重,时常令她夜不安寝,食不下咽。如今察觉,她心态没有那么差,她所有的努力,并非去证明她配得上,不过是和他们一样,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善其事。后来,不知不觉,每晚散值路过太元楼,去听她那一句脆生生的点单,成为宋觅每日不变的消遣,他也因此记住了她最喜欢的那几类点心,太师饼,春水生,玉露团,蜜浮酥奈花。
他那时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他这么做的意义。就是单纯觉得有意思,要他说出哪儿有意思,他又说不出来。就像现在,明明他已经翻阅完要找的卷宗,却还是不自觉倚在二楼书架后,手握一卷古籍,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她看得出神。史馆内,光线幽暗。
随着外头日头转移的零碎光亮,缓缓掠过少女的脸。她专注地低头阅览,沉浸其中,直到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唤。居尘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抬起头,宋允突然出现在门口,唇角衔笑,朝着她这厢狂奔而来。
宋允被老王妃解禁放出门,却不允许他离京半步。他把整个东都逛了一圈又一圈,从小长大的故乡,实在熟悉过头,毫无任何诗意迸发,无奈只能将眼光转向了浩如烟海的史书,心心想通过前人的脚步,亦可纵观天下百事,大好山河。
他一直想成为一个云游诗人,但老王妃不同意,也从来不认可他写的东西。“前不久,母妃刚把我书房里所有的诗集都烧了。”居尘见他沮丧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由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人打小在郡主私塾读书,一直都是同窗好友。居尘被迫拜读他的诗词长大,也算是见证了他从狗屁不通,到文采飞扬。见他如此烦恼,居尘忍不住给他透露道:“可我觉得你写的很好,我也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像我一样。”
上辈子他就是大器晚成,后来红遍了大江南北。然而如今的宋允并不知情,只是笑了笑,开始同她倾诉作为孩子的统一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