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死里学。
彼时昆天域世道还一片混乱,三宗之一青雪峰那位爱与美人抚琴的宗主发须皆白,已经上千岁,若一日地板上琴弦散落染血,有盖着白布的女子尸体从他房中抬出,那一日便有一个小宗门鸡犬升天。
指尖流血也得练琴,所以虽一度荒废了数年,如今依旧信手拈来。
座下这些学生听得聚精会神,就祝祈琰一人如坐针毡魂不守舍的模样。
祝寒:哟,亲姑在台上讲课都开小差。
这个状态,不正是个活生生的反例。
祝寒:“刚刚我讲的,诸位可有所感悟,有了感悟,就结合实际来提升。那么祈琰,来弹一曲吧。”
祝祈琰突然被点名,硬着头皮答道:“学生曲艺不精……”
他刚刚一直在想,为什么老是觉得姑姑在往南宫政仁那边看?定是昨天南宫政仁那番轻薄举动惹她不快……不对啊那眼神也不像是生气。
还没想出个什么名堂就被祝寒点了名。
祝寒对祝祈琰求饶的眼神熟视无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曲零碎不堪,声声乱耳,听得祝寒和学生们眉头皱起,恨不得不顾礼节马上用双手将耳朵堵住。
曲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把折扇,他轻扇扇子,摇头道:“有辱斯文啊。”
有人在偷笑,有人则在无可奈何地叹气。
祝寒:“知道为什么点你吗?”
祝祈琰:“学生走神了,在想与课堂无关的事。”
祝寒:“想的什么?”
祝祈琰:“想的……心中一些迷津。”
“我刚讲到要静心,你就走神。”祝寒淡淡道,“心中有惑,不分场合胡思乱想岂不更乱。”
祝祈琰答了声“是”。
“你刚才分神,就罚你去数外面的青石路有多少片砖,可有异议?”
“学生没有。”祝祈琰抱拳,转身出去了。
其余人则在悄悄互相传递眼神,惊讶于她竟把自己的亲侄子请出讲堂。
“继续上课吧,”祝寒眼神又恢复温和,“我中途接任,对大家还不太了解,就先从一些基础的曲子认识大家吧。”
学生们纷纷兴致高昂,争着要来弹第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