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
“里面的人听着，速速放开人质，及时回头是岸，争取宽大处理！”铿锵有力的声音顺着扩音器传进来，方知意焦躁地走来走去，不小心踩到地面的坑坑洼洼，污水溅在身上的男款大衣下摆上，与黑色相融，瞬间隐没。握着枪的手一直在出汗，但她不敢收起来。现在这种时候，只有手上拿着武器，她才有安全感。“你到底还要转多久！"纪子昂暴躁开口，总算理解了平时他在休息室里转来转去，经纪人说看着头痛是什么感觉了。方知意没有回答。
他又张开了嘴，“你都把杭清放出去了，顺便把我们也放了不行吗？我保证，出去之后，我们就当没见过，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闭嘴！"方知意胸口一阵起伏。
事情要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警察早就把整座工厂都包围了，放了他们等着她的就是牢狱之灾！
该死！杭清不是说，只要知道他们三个在她手上，司茵就不可能报警吗？早知道就不该掺和进来，先假装应下等晚宴结束偷偷溜走好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方知意转身，想要到门口看看情况。
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了一声呼唤：“方知意。”“嗯？"她下意识回头。
随即僵在了原地。
“果然是你。"付献眸光幽深。
刚才就是他在出言试探。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听不懂！“方知意迅速反应过来，压低了嗓子发出警告，“你再唧唧歪歪，我就一枪崩了你！”
尽管她已经尽力找补，但付献还是确信：“你就是方知意。凡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都会产生下意识的反应。更何况，我观察了你很久，长期养成的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的。”……“方知意捏着枪的手紧了紧，正要矢口否认。外面忽然传进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乖、乖女啊，你别冲动，千万别做傻事啊。我跟你爸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可怎么活。你快把人都放出来吧，大不了就坐几天牢。反正你爸也在里面，我等着你们爷俩一起出来……方知意一开始还怀疑这是不是什么人工合成的方母声音，只是为了诈她。听到后面，反倒确认了这就是方母本人。
即使说着这么动情的话语，也只是流于表面。但警方怎么会把方母找来，难道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是杭清出去之后泄露了消息，还是他们跟付献一样，凭借一些小细节猜出来的？
似乎是见里面悄无声息，方母又换了套说辞：“其实我们家的房子没卖，我也没借高利贷，都是我瞎编的。你每次往家里打钱都只有那么点儿，我想着逼你一把，早点筹够钱就能早点把你爸救出来。我可没让你绑架这几个大人物，你别犯糊涂，赶紧把人都放出来，咱们以后好好的…”怎么可能好好的。
既然都是假的，那为什么不早在她设计绑架司茵的时候就坦白呢？脑海里一团乱麻，方知意理不清头绪，也辩不出方母的话里有多少真实性。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出去。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方知意索性直接摘下了头套。“我草，竟然真的是你！"纪子昂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破口大骂起来，“你是不是有病？我踏马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还要绑我，上次那一百万我还没找你算贴呢！”
“不想活了？"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抬起枪口。纪子昂顿时消声。
方知意这才看向付献。
对比起来，她最恨的还是他。
当年对他施以恩惠的分明就是自己，只要用心查一下就知道了，他凭什么认错人？
认错人就算了，在她道明真相后，又说根本没有这回事。“付献，我再问你一次。我们小时候的渊源，你当真不记得了吗？”谁会刻意记得一点小事，那不过是他用来接近那场生日宴主人的借口罢了。付献不打算回答。
好在方知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砰”的一声，板机扣响。
布料应声绽裂，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一起弥漫开来。喉间溢出闷吼，付献浑身一僵，低头迟滞地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是空包弹？"方知意也僵住了，喃喃出声。这是杭清给她准备的枪，他明明说过，这是真枪！可即便是空包弹，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下，杀伤力也不是盖的。付献胸口出现了一个小血洞，周围皮肤也泛起了灼烧的红点。“你竞然有胆子开枪。"他的眼神淬了霜，含着深深的冷意。方知意知道，要是他走出去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没有说话，抑制住内心的惶惑，抖着手又接连开了几枪。但后面几枪连空包弹都没有了。
方知意陡然意识到，杭清骗了她，这把枪里只有一颗空包弹。不，不行……杀人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她随手抄起就近地面上从器材上脱落的钢管，发了狠地砸向付献的头部：“下地狱去吧你！”
都怪付献，都是他一步步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地步！要是当初她接近他的时候，他选择视而不见，她就不会踏进这个圈子，不会陷进物欲之中无法自拔，不会为了维持光鲜亮丽的外表费尽心机。真当她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