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总要有人来做。”话落,在座的人一个个缓缓地举起了沉重的手。林照溪双唇一抿,郑重地朝他们弯了弯身,鞠躬道:“谢谢。”在最后的寂静里,魏知给大家冲了杯热茶,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只剩下盯着电子屏幕上跳转的时间。
魏知对林照溪说:“现在北京应该很热闹。”林照溪眼睫微动,双手接过搪瓷杯,雾气弥漫上她的眼瞳,染了一层潮湿。萧砚川就在北京维|稳。
她的指尖紧了紧杯身,渴望更多的热度来滚烫进她的身体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通电话了。
如果时间修复成功,电话就能接通,如果失败,那么一切都将断联。她眼睫一垂,魏知看到水杯里漾开一朵涟漪,扯了下唇,看她:“这个时候知道惜命了?”
林照溪抬手,用指背擦了擦魏知被冻红的脸颊,说:“是你哭了。”魏知瞪了她一眼:“是你哭了。”
操控室里,难得的微小玩笑,在秒针跳转到「10」时屏气凝神了。林照溪的指尖摸着无名指上的玉质戒指,已经被杯身暖热,温润的触感连着她的心。
“10、9、..….”
高昂的倒数声在北京城上空回荡。
广场聚集着一群群前来迎接千禧年钟声的人民。萧砚川站在高地的城楼上,独属于首都的华灯照亮着整个长安街,那些面孔上都是向往的、有对未来的憧憬和越来越好的信心。他双手负身而立,已经无需再看腕表,集体呼喊的倒计时在耳边回荡一一“3、2、1!”
“砰砰砰!”
广阔的天边炸开明艳的火花,一簇簇剧烈地撼动云层,漫天的光影几乎照亮了每一寸土地。
呼喊声,尖叫声刹那间此起彼伏,但此刻的欢呼,却与萧砚川无关。他仰了仰脖颈,军装的风襟领压着他的呼吸,他不得不张开唇沉气。头疼蔓延在他的每一寸神经,就连沉寂的战争伤口都似隐痛了起来,他一时分不清这是爆炸还是烟花。
喉结滚了滚,掌心在拢紧那一枚戒指,照溪……照溪……“首长!有急电!”
忽然身后传来警卫员的声音,萧砚川垂首凝紧眉头,今夕是何夕,让他一个人茕茕独立。
脚下皮靴转身迈进警卫室,男人拿起听筒放到耳边,另一道手压着太阳穴,沉声道:“我是萧砚川川。”
“萧砚川。”
忽然,溪水叮咚,沁人心脾,清透的嗓音落入耳间。他深凝的瞳仁蓦地一睁,呼吸猝然一窒,几乎说不出话来,说不出那句″照溪”。
幸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在电话的那端对他笑着说:“响起的是烟花,不是爆炸。”
他捂着太阳穴的手掌心压到眼睫,呼吸沉沉地起伏着,听着她说:“希望萧砚川从今以后在的地方,只有烟花,没有炮弹。"<1【正文完结】<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