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仓库之锁。太子妃这份拳拳孝心,日月可鉴。”
说到此处,张总管语气一顿,面上流露出惋惜与无奈:“谁能料到后来……”
“太子妃气急攻心,接连痛哭,连嗓子都哑了,甚至因此与太子殿下产生龃龉,如此身心俱疲,方卧病在床。”
张总管说得太深入人心,躲在柱子后面的秋绪听罢都有些心虚,只不过这举止行径,确实是是最贴合“梁家养女”身份的做派了。
梁翊辰双手紧攥着衣袖,满脸皆是自责。
他回忆起那日在凤宁宫与秋绪相见,彼时她整个人就心事沉沉,数次对他欲言又止,必是想和她说说话。
可他那日偏要同三殿下去跑马射猎。
梁翊辰肩头微震,垂眸拱手道:“烦请张公转告阿姐,就说……家中诸事,自会妥善处置,莫要过度挂怀。 ”
张总管哪敢受礼,连连退让回礼:“梁小少爷客气了,此皆老奴分内之事。”
直到梁翊辰离开偏殿,秋绪才悄悄走出来,看着他蓦然显得孤寂萧索的背影,缄默无言。
未过多久,秋绪望着侍从不断抬进院子里的药材箱子,轻轻叹气:“何苦送这些……”
都是梁翊辰遣人送来的,说是听闻太子妃生病,给她滋补身体所用,里面还夹着一张字条:
“阿姐往昔逢那秋雨缠扰,总咳嗽不止,务必记得取雪菊与川贝调养,稍解这烦人之恙。
心病难医,唯愿珍重身体。”
秋绪暗暗凝眉,原是她想岔了,梁翊辰根本没有任何指责求助的意思,是真的想看看阿姐是否安好……
只是,他的这份心意,如同无根之萍,又将漂泊到何处去呢?
心软,于这纷繁世间,不过是无用的温柔。
她也要先活下去啊。
“都收进库房吧。”最终,她蓦然转身,“让张总管拟份谢礼单子,记得添两刀漱雪笺纸,辰哥儿打小儿,就最挑笔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