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
但他还是恭敬地拱手,言辞恳切道:“下官自当竭尽全力彻查,一旦有所收获,定第一时间向殿下如实汇报。”
“且慢。“秋绪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三日之期,是本宫铁令,必须给个交代。”
袁知县面露迟疑之色,委婉开口:“近日两位殿下驾临,河工检视与流民安置诸般纷繁杂务,着实让下官分身乏术。”河堤政务已让他焦头烂额,哪还有闲心顾及这些破事儿。反正并无证据指向夫人,其他琐碎他更是懒得过问,实在不明白太子妃折腾究竟所为何事。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顾玉初,似乎盼着太子能替他婉拒秋绪。而顾玉初正闲倚太师椅中,把玩着他的冻玉海棠,好像根本没在听他们的谈话。
察觉到袁知县的目光,他骤然抬眸,对视一眼后,一本正经地说:“太子妃向来言之有理,明辨是非,况且她胆子大得很,岂容他人糊弄?但凡敢瞒着她什么事儿,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一番话语掷地有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袁知县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一一方才他就是这么替夫人说话的。
袁知县满心无奈,抬眼一看,正对上顾玉初一个挑眉,素日冷峻威严的面上竟然浮起粲然得意之色。
那神情就是明晃晃地在昭告天下:你维护你家夫人,我自然也要维护我家夫人,此乃天道,有何不可?!
秋绪心心中泛起一丝笑意,可还要维持着冷肃的神色,对袁知县道:“大人若早能恪尽职守,杜绝失察之过,今日又怎会这般狼狈慌乱?”袁知县被这话噎得满脸尴尬,只能低头应声道:“殿下教训得是。”秋绪也不愿再废话,当即拍板道:“三日之限,本宫要看到结果!”她站起身来,“关键人证物证,本宫已尽数掌握,大人莫要心存侥幸,若结果不能让陛下满意,失察之责恐难脱,失职枉法之罪,大人也担得起!”哼,即便你们的仓库已经空空如也,她随口诈一诈又何妨?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悬顶,袁知县哑然。
梁氏见状眼珠一转,连忙上前堆起假笑:“殿、殿下呀一一表姐!莫恼!您且细想,臣妾也姓梁呀,前岁进京还特去叩拜老太君了呢,虽无缘见您……今殿下既临临阳,臣妾定当悉心服侍,保您舒心畅快”秋绪听着,心中冷笑,这女人竞搬出梁国公府那点儿血脉做筏子!“本宫自然没忘。"秋绪笑意盈盈,眼底却如寒潭,“待归京后,定向祖父祖母好好讲述表妹的孝心。”
此案背后关系盘根错节,若此时秋绪仍咄咄逼人,或者强行扣押知县夫人,只怕会惊动背后的大鱼。
于是,她语气稍缓,似是因为惦记梁家利益而松口道:“夫人既然不知情,本宫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
梁氏瞬间双眼放光,以为有了转机。
秋绪笑容依旧,却目光笃定,声音也透着不容置疑:“只是此案牵连极广,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失察之责难辞。”“凡涉事者的家眷亲随,即刻回府自省,自今日起,无令不得外出,凡召必至,静候发落。”
“望夫人,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