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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了(4 / 5)

“贵客?"她一愣,眼前忽的一亮,原来他昨夜说的安排竞是真的,当下便起身要走,“怎么不早说,快带我去见客人”话音未落,便被兰心按住手腕:“殿下莫急,太子特地嘱咐过,待您用过早膳再去。”

花厅内,小厮报过后退至外间,秋绪迎着晨间暖阳跨过门槛。顾玉初并未穿官袍,一袭云纹燕居服竞给他穿出风流倜傥的感觉。他闲靠主位,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落在侧脸,更衬得眉目如画。客席分坐两位生面孔。

左侧男子宽额阔面,通身气派,右侧妇人素净干练,发髻斜簪素银钗。见秋绪入内,二人站起身行礼。

“玉清粮行薛三,见过太子妃殿下。”

“南川米商赵七娘,问殿下贵安,今蒙太子殿下传诏我等北上,但凭驱策,是小民之幸!”

秋绪微微一愣。

玉清与南川,那已经是江南之地。

昨日才露粮荒困顿,今日江南粮商便能坐在眼前一-江南粮道距离临阳何止千里?重车涉水翻山,少说也需要半月脚程。莫非早在他们新婚前后,顾玉初便谴了信使南下?可他到底是如何能得知这些……

秋绪情不自禁转眸看向顾玉初,他却似浑然未觉,只低垂着眼帘,将视线锁定在面前的茶盏上,连余光都未曾施舍。这模样,怕是还在为昨夜的事情别扭生气,偏偏因为客人在场,不能发作,只能故作镇定,藏住眼底不满。

秋绪从容入座,唇边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幸得义商相助,倒是本宫后知后觉了。”

她问道,“只不知殿下允了何等厚酬,让二位愿意跨越漫长路途,千里运粮而来?”

既然是商人,必然是许以重利。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只要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便不算棘手。果然听得薛三回禀:“月前水患初见端倪时,殿下便谴了快马传诏,允以玉清的秋粮价,再添三成之数,却仍低过临阳黑市五成有余。”赵七娘也道:“殿下还赐我等盐引两千斤,而且此批救灾粮漕船,过闸并不收税。”

秋绪一听盐引,忽然想笑。

原来他真是从那会儿就开始铺陈,这翻云覆雨的手段,真是不容小觑。待听完整个谋划,秋绪昨夜焦虑的心心情轻松不少,原来顾玉初打的是这般快刀斩麻的算盘。

秋绪主管民生事务,待她有了直接掌控的粥棚或米行,便能将这从江南远道而来的糙米卸货,快进快出。

不得不说,这做法真的很有顾玉初的风格,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经济炸弹,一经投下,便让本地黑市那些高价米粮瞬间陷入滞销的困境。再瞧那两位粮商,脸上早笑开了花。

白花花的银子落袋不说,更抓住了直通太子妃粮仓的独门生意,御赐“义商”的招牌往门前一挂,期间还能和储君同行的官员喝个脸熟酒一一这趟买卖做成了,将来整个江南的粮路怕都要改姓薛赵了!双方相谈甚欢,未久二位粮商便告辞,前去处理太子吩咐的米粮之事了。待他们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屋内只剩下秋绪和顾玉初二人独处了。秋绪悄悄转过脸去瞧顾玉初。

他仍不看她,垂着眼,薄唇抿作一线,端的是冷若冰霜。她故意凑身上前,去找他的视线,却见他将脸一别,完全不肯搭理她。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啊,闹别扭都闹得这么大大方方,简直把“快来哄我"写在脸上。

再加上方才引荐二位粮商,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他肯定心里得意着呢,偏要做出这臭屁上天谁也不理的样子。

秋绪原本是想说几句软话哄哄他,见他故作矜持,忽然又改了主意。她清了清嗓子,语调带着几分刻意的忧愁,逗他道:“殿下,此番举措虽然能暂时解眼前困境,却将临阳大半的粮商都得罪透了。”顾玉初眼风都没动一下,但好歹开了口,语气不悦:“不想得罪人,就只能原地打转,你要看灾民啃观音土到开春?”“是这个理儿。“秋绪轻叹一声,非常做作地说,“我是怕……怕又招来豺狼环伺,上回遇刺可把我吓坏了呢,我这颗心呀,简直是日日悬在刀刃上,实在经不住再生波折了。”

顾玉初眼睛一眯,这才觉得不对。

听她这掐着嗓子说话的调子,简直和之前哄踏雪"姐姐这颗心心啊,只有踏雪一个宝宝呢"没什么不同。

他的喉结几不可见地滚动一下,终于屈尊降贵扫她一眼,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看来的杏眼。

她皱皱鼻子,灿烂的笑容甜丝丝的,语气带着点撒娇:“殿下,别生气啦,我可担心你了,是真经不住波折了呢。”顾玉初凝视她良久,半晌只哼一声。

却未吐出一个字。

秋绪见他没直接拂袖走人,那便是不生气了,当下放了一半的心。不过方才她所想并非没有道理,既然谈及此事,便顺着这话深入说道:“殿下,依我浅见,单靠外援并非长远之策,那江南粮商终究是过客销货,清仓后便抽身而退,临阳却需要有活水长流一一”她想了想,建议道,“何不将本地豪绅的粮仓撬开呢?临阳明明存粮颇丰,只不过他们都不肯拿出来罢了!”

顾玉初抬眼瞥她,冷面裂开一丝戏谑:“昨晚折腾完被子,想出来这主意?”

这人,真是个爱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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