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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了(3 / 5)

秋绪没吱声。

并非缄默,实是魂飞魄散,差点昏迷。

一一他迫近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清神丹的药性似是为她亮起万千盏明亮的灯,当他那张惊艳绝伦的面容陡然放大,连睫毛颤动的细影都能映照得纤毫毕现。此刻,他们肢体相贴,仅隔着两层单薄的寝衣,他心跳的搏动混着药香浸骨的热意,蜿蜒渗入她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缠绕耳际的吐息声,如蛇信子般,一呼一吸都在撩拨她紧绷的神经。

顾玉初敏锐发觉,怀里的秋绪竞竟然在微微颤抖,甚至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找到浮木。

他不解垂眸,恰好看见她睁开双眼,眼底竟然浮动着细碎的泪光。怎么回事?方才还生龙活虎横冲直撞呢,怎么这会儿就蔫吧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秋绪咬着后槽牙摇头,泪水却溢出眼眶。

这要她怎么解释?

纯属是清神丹的药力未退,放大五感,搅出滔天漩涡,看着伤心欲绝,但全是感官过载刺激出的生理泪水啊。

顾玉初却忽然抬起手,抚过她的眼角,拭走一滴残泪-一指尖不小心掠过耳垂的瞬间,她猛地一颤,又有泪水夺眶而出。….……别碰我了!"她捂着急欲闯破胸口而出的心脏,快被自己这超绝敏感肌气死了。

顾玉初面色霎时间冰封:"由不得你。”

为何她总是拒绝他?每一次他想要靠近,她都会不断后退,好似忍无可忍,难道是因为害怕他,才勉强愿意与他同眠。今天甚至因此哭了,就这么抗拒吗?

思及此处,顾玉初更是难堪,较劲似的收紧了环着秋绪腰肢的手臂,用力将她压向肌理贲张的胸膛。

玉山将倾之际,秋绪双掌死死抵住他的灼热怀抱,身体拼命往后仰:“真的不行!不行…我口渴了,松手松手,我要去喝水!”顾玉初一听,这嗓音,几乎都带着哭腔了。就趁着他这一瞬间的犹疑,臂力微微松懈,秋绪猛地推开他,甚至顾不上穿鞋,落荒而逃。

她一路奔至窗边,一手扶着屏风,弯着腰急促喘气,简直想把心脏吐出来。铜镜中映出的面容好似火烧云,她都不忍细看,赶紧转身,抖着手倒了半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企图浇熄这满身热意。老天鹅,这都一整天了,她都觉得已经和清神丹的诸般效用完美融合,尽在掌控。

而且她身为太子妃,兰心桃溪将大部分靠近的人都挡在外侧,并无接触机会。

但是顾玉初却避无可避,他简直像个行走的迷魂阵,一近身相贴她就犯晕,这增益丹药瞬间变得跟某种不可说的药似的。还好还好,这会儿夜已深,药效应该够钟了,只要再熬过这一小短时间,她就可以回去美美睡觉了。

秋绪努力地梳理平复一团乱麻的情绪。

她一转眸,望着窗外丝丝冷雨,莫名怔愣,真是寒凉得彻心透骨,不知道淋淋雨,能不能将她心底那一簇越烧越旺的火浇成残烟。然而发呆半响,她忽然寒毛四起一一

怎么回事?难道是对于方才的惊魂种种还心有余悸?为什么还觉得顾玉初的气息还萦绕在四周?莫非是挣扎之间,她身上也沾染了他身上的味道?此时,窗户上黑影一闪,她身后突然鬼魅般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脚下陡然一空一一

她的尖叫声还未出口,天旋地转间,竟是被顾玉初拦腰横抱。秋绪惶然抬眸,看到他的面色极为难看,眉间如笼罩阴霾,眸子更是淬了冰,比窗外乌云压阵还多几分鬼气森森。

“殿下,放我下来……

“闭嘴。”

顾玉初不容分说,抱着秋绪,大步流星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秋绪抵着他的胸膛,都要哽咽了:“殿下,你要做什…”顾玉初不耐烦地说:“我倒要问你做什么?大半夜光脚跑出来淋雨,演什么苦情戏?”

坏了,连自称都换了,肯定是生气了……

秋绪心中一紧,不敢再说话,只在心里暗暗祈祷,赶紧熬过药性消退便好。未料到的是,回到房间内,顾玉初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随后被子一掀,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唯留她乌溜溜的一双眼睛露在外头。他起身拂袖,将桌案上的烛灯一吹,独留一缕轻烟。满室骤暗里,他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殿下!"秋绪在被窝里挣扎着,急急忙忙道,“你要去哪儿?”顾玉初冷冷丢下一句:“睡你的,少管我。”昏暗的夜色中,唯有他那被扯得伶仃细长的背影,而后,寝门轰然闭合。秋绪心头霎时翻涌难言滋味,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不高兴,可他分明已经气极,却还是留了余地一一他转身离去,成全她一榻清净。她再次独自躺在床上,盯着拔步床床顶的雕花,直看得她眼底酸涩。本还想着,身体一会儿好点了便去找顾玉初,然而她今日实在身心俱疲,昏昏沉沉间,浓重的倦意漫上眼睫,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待秋绪从梦中转醒,已然天光大亮。

她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准备下床,兰心听到动静推门入内,捧过热毛巾与干净衣裳,细心侍奉,而后将她的一头乌发绾成流云髻。待她终于清醒过来:“太子在哪儿呢?”

“太子殿下在楼下花厅候着您呢。"兰心为她插上簪子,“说是要带殿下去见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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