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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闹鬼(4 / 6)

不愿捐粮。”“然而,此灾非一家之力可救,就算石家倾尽所有,亦不过杯水车薪,更别说临阳官商盘结,关系错综复杂,石家今日开仓,恐怕明日便有灭顶之灾!”“殿下赈毕回京,谁来护石家平安?“她深深拜下,“非是老身不愿,实是,力不能支啊!”

事情仿似进入无可转圜的境地,而此时,顾玉初却斩钉截铁道:“正因知你心心中所忧,孤才亲自至此。”

秋绪更是上前扶起石老夫人,轻柔却笃定地说:“本宫并非要石家捐粮,而是以平价投入市场,若石家愿开仓相助,本宫可保你两件事。”“其一,准石氏独掌余桑府棉布专卖权,为期三年!此令在手,凡过余桑府的棉布,定价抽成,皆由你家裁度。”

“棉布专卖?!”

石老夫人倏然抬眸,眼底一片光亮。

太子妃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千斤馅饼,直直砸在她头上,差点就晕了。石家以漕运仓储为主业,兼营米粮布匹。

太子妃虽赐予棉布垄断专卖权,但因棉布并非关乎国计民生的绝对命脉,所以风险可控,还能斩获天价利润。

开仓所耗粮食算什么,这简直能成为石家未来百年发展的全新根基!秋绪观察着石老夫人的反应,缓慢而笃定地再次开口:“其二一一”石老夫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自开仓日起,石家归本宫卫戍,妄动者,就地正法!”“待灾平返京,本宫自当修书报户刑二部,述石家开仓义举,粮储旧案,既往不咎。”

话音未落,石老夫人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握拳攥着衣摆,骨节咔咔作响。

千万斤粮米在左,泼天富贵在右,那老迈脊梁在艰难抉择中紧绷得微微颤抖。

顾玉初见石老夫人明显神色动摇,当即添柴加薪:“至于余桑专营文书--”他抱臂一挑眉,“孤可亲笔书写为凭,东宫宝印在此,天下皆认作王命!”“恳请二位殿下!“石老夫人几乎有些失态了,躬身时,声音都发紧,“兹事体大,可否容老身与族老相商片刻?”

“哦?“顾玉初眸色骤冷,“听闻老夫人掌家数十载,竟做不得主么?”秋绪见状,在袖子下轻轻牵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转眸对石老夫人说:“老夫人自便,只不过……需要在日头落山前议定,毕竞石家并非本宫唯一选择。”

她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柔,“如何抉择,全看石老夫人一念之间了。”太子夫妇这一番疾风骤雨的手段,早搅得石老夫人心神纷乱如絮,全无片刻静思余地。

这俩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字字句句环环相逼,更未给她留任何透气的间隙,那所谓“与族老相商"不过托辞,是荣华富贵轰隆隆砸下时,本能地撑起片刻无用的薄盾。

果不其然,秋绪这杯茶尚未喝完,石老夫人已经捧着族印重返书房。她一改先前的精神高度紧张,松懈后眼里的熠熠光辉,真是强行抑制都压不住,连俯身行礼时都浑身盈溢着喜气洋洋:“老身拜谢殿下!石氏阖族,永铭再造洪恩!

秋绪再次抬手托住她的臂弯:“老夫人请起,此事当立契为证,烦请贵府账房与本宫主簿,即刻定下双份契书。”

待一切事毕,石老夫人郑重承诺道:“老身谨遵契书行事,此刻便去开仓点验,首批粟米必定送至殿下指定之处!”太子夫妇辞别时,她领着石家族人,再次行深深拜礼:“谢天恩浩荡!”此趟出行,双方皆得偿所愿,堪称皆大欢喜。秋绪得到救急粮食,石家则将名利双收。

这么多年来,石家纵然在临阳立着旗号,终究不过是偏居一方的姓氏,搁在余桑府地界,只能算得席面末座的陪客,放眼天南地北,更排不上朱门显贵的名号。

虽有子弟读书得了些清名,可到底还是商贾的底子,别人谈及石家,总还是要笑那洗不掉的铜臭味。

谁知太子夫妇此次驾临,落下几句千金之诺,竟要送这商户飞上枝头变凤凰。

石老夫人手中攥着专营诏书,仍是心心潮澎湃,初时她以为贵人要演一出悲叹民苦世艰的戏码,用通篇“黎庶疾苦”仁心济世"的套话压人。一一却没料到,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穷酸书生涕泪陈情的做派。他们从开场便单刀直入。

粮多少,利几何,何时落定,末了才添一句“上报义举”的,轻描淡写,只作锦上添花。

确是如此。

乱世藏粮的豪绅,哪个是真菩萨?

所谓大义,不过名头罢了,里子终究是精打细算的算盘,保住家族才能往上爬。

太子夫妇分明看透这一层,才用那华美虚名镶了个金边,终究抵不上白纸黑字的契约本身。

事成一桩,秋绪喜不自胜。

在回去的路上,她斜倚车窗,看着窗外风景,情不自禁哼着小曲儿。顾玉初正闭目养神,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摇摇荡荡,听着她乱哼一通的调子,终是懒懒地掀起眼帘,屈指掏了掏耳朵:“你可真是好精神,这一路上,嘴巴竟然一直都没歇息过?”秋绪蓦然回首,杏眼都成月牙弯:“不好听吗?这可是专属于你的独家演唱会诶!”

身后是窗外的落日余晖,此刻越过她的肩头,落在他带着倦色的眉眼间。秋绪忽然就不说话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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