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和呆若木鸡的"彩羽大将军”。只是他才刚寻到前往斗鸡场的路径,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之声。
而周遭负责镇场子的赌坊打手们反应极快,抄起棍棒就如同潮水般灌了进去,试图扑灭异常情况。
吃瓜看戏是人类天性,遑论如今是嫪毐的场子被砸,嬴成蟜的好奇心瞬间达到了巅峰。
在这地方整动静,只会是三种人:第一,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第二,没脑袋的纯莽子。第三,背景硬扎,有起冲突也不怕的底气。只需一个眼神,嬴成蟜就藏在了梁茂铁塔般的身形后边,没费什么功夫就挤到了吃瓜最前线。
千金坊镇场子的打手极多,人影重重下嬴成蟜完全无法看清被围攻的人是谁,但偶尔飘出的几句零散言语听起来却有些熟悉……在这方面梁茂是绝对的行家,嬴成蟜都快把些许怀疑抛到九霄云外,专心品鉴拳脚之时,梁茂却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公子,这声音似是全与筑击两位王孙。”
嬴全与嬴筑击,正是此行中赢成蟜认为最成熟稳重,根本不在意去了哪的两位公族子弟。
结果阿茂却告诉他当下的乱子有这两人一份。“阿茂,能肯定?“嬴成蟜终于生出些紧迫感,发声追问。结果梁茂尚未发声,便听到一串噼里啪啦好似爆豆的叱骂声响起。最开始是个青年的声音。
“好狗胆,居然敢对我等动手,必叫你死无全尸!”随之而来的是粗豪的怒骂,令人心中非常顺畅地生出一个虬髯黑面,肌肉贲张的壮汉形象。
“老子不管你们两个小杂种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总之来了这,是龙你给我趴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还想要老子死无全尸,先把你们强抢的钱交出来,哄得老子要是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放你们一马。”“彼其娘之!你个小婢养的居然也敢放此狂言!这钱分明是我与九兄压注赢得,是你输不起玩赖才现此恶行恶相,还想让我们交钱告饶?呸,做梦!”“筑击,与他这等恶贼费什么口舌。你我一齐杀将出去,哪个敢拦便一剑刺死,莫要使祖宗蒙羞,成他人笑柄!”
对味了对味了,就这个谁拦杀谁,只怕辱没祖宗的劲,只有渴望进步的公族子弟身上才有。
紧接着便是兵刃交击之音,间或夹杂着几声痛呼。这些随嬴成蟜到赌坊的公族子弟态度虽散漫了些,自制力差了些,但因上进心练出的本事的确当得起嬴厚足堪一用的推荐语。嬴成蟜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人群中就跳出许多人上前助拳,处在外围的许多赌场打手稀里糊涂之下就肠子流了一地,散开的瞳孔中充斥着惊疑,把现场的局势搅得愈发乱了。
也不知道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明明嬴成蟜方才跟着梁茂往前挤的时候一个也没看到。
难得有两个守规矩的前来询问嬴成蟜的意见,也是从神情到动作,再到言语,皆是满满的亢奋求战之意。
人都往上冲了才来询问我的意见,到底是学室里哪个混蛋教授的兵法军规啊!
然而事态紧急,加之众意不可轻违,嬴成蟜只在心中吐槽了这么一句便把此事放下,对两人点点头表示同意出击请求。得到两声畅快至极的嘶吼声以及一道狂喷出的血箭。怎么作风比阿茂还狂放啊,合着咱老赢家祖传的狂战士呗。嬴成蟜一边“嫌弃"地扯了扯衣袖,一边伸手拉住动作稍慢的那个,在其焦急不解的眼光中说道:“去把最近的城防戍卒喊来,他们人多,咱们容易吃亏。”身份这种东西,只有别人认才有价值,并非刀比脖子硬的绝对朴素真理。性命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万一这伙人真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届时无论他哥杀多少人为他报仇,他也一样回不来。被赢成蟜拉住派发任务之人也知晓其中轻重,眼看剩余赌坊打手在见了血后迅速反应过来,驱赶围观赌客并关门上板,一咬牙一跺脚混在人群中跑了出去当单纯的乐子人被驱逐,剩下的人自然被赌坊打手当成了当成了利益关联者。
甭管是谁,先打断两条腿再说。反正他们后台硬,肯定能兜得住。有三五个打手交换了眼神,朝着一脸平静的嬴成蟜围了过来。这小子的淡定模样太扎眼了,看得他们心中有些发慌,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控制起来比较好。
回应他们企图的是梁茂犹如鬼魅的剑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几个人就只倒在了地上,捂着开了大洞的喉咙发出破碎的气音,但很快因为血液回流堵住了气管窒息而死。
在当下属于比较稀少,但绝不稀罕的死法。狭小空间,短兵相接,对方还是无弓弩、甲胄,未经严格军事训练,毫无配合意识的普通游侠,方方面面都处在梁茂的好球区,即便嬴成蟜已经运足目力,还是只能勉强看清梁茂三分之一的动作,而挡在他面前的赌坊打手则犹如被收割的秋日麦穗,大片大片地倒了下去。
刨除打手们倒得乱七八糟和弥散的血腥味,都能称赞一句颇具浪漫主义气质了。
有梁茂开路,后发的嬴成蟜反而比其他人还要更早地到达战局中心,见到了一个与他想象中差不多的肤色黎黑的虬髯壮汉。嬴成蟜长相精致秀美,穿得又板正干净,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单看相貌绝对会让人认为是个品酒赏花的富贵公子,与血腥暴力毫不沾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