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嬴成蟜点点头:“原来如此。”
合着是高俅与高衙内的关系啊。
只不过高俅是太尉,因而他那假子高衙内能够招摇过市,扯大旗作虎皮。嫪毐的社会形象则已是被去了势的阉人,所以就得低调些。难怪原历史线上嫪毐将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合着他是真为自己准备的继承人。
只是嫪毐心中属意继承人是他如今认下的假子,还是雍都王宫中那两个亲生儿子,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不过说不定是两手准备,一个窃国,一个袭封。主打一个都不白来。
想明白的嬴成蟜问出了自己当下最为关心的问题:“嫪毐那个假儿子是何时与内史之女成婚的?”
“约莫,一个月前?"那个公族子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挠了挠脸不确定地回答道。
嬴成蟜大大松了一口气,结为两姓之好当然标志着双方的合作互信都到达了新高度,但时间不长也意味着结合得不会太紧密。换而言之,整个京畿地区的官吏被渗透得还不深,洗牌换人应该不会伤筋动骨。
而那厢虬髯大汉清楚听到嬴成蟜直呼背后靠山姓名,语气有不屑鄙夷时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在这些人敢把事情闹大杀人时他就已经感到自己今日碰上了硬茬子,所以没敢一味逼迫。当然也是自信自己后台够硬能兜得住,可那个少年用嫪毐两个字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曾经坚硬无比的膝盖已经被富贵权势泡软,他开始用已经无比娴熟的方式解决问题,弃剑行礼,无比谦卑地说道:“都是底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看在我们刨食不易的份上饶恕我们。“只恳请贵人留下姓名,翌日必定禀明主人,让主人带着我们亲自上门赔罪。”
赢成蟜勾唇笑笑,没有理会他,只是望向赢全与赢筑击:“两位想饶恕他吗?”
嬴筑击年纪相对来说要小些,方才吃得亏也更大,于是抢先说道:“这小婢养的也忒无礼,九兄原是被人推操才压错了注,赌坊有买定离手的规矩,他不许九兄拿回赌注我弟兄两个也认了。
“可待斗鸡场上爆冷,我九兄压注得中时,他又借口九兄适才想要把赌注取回,不予我等赢钱,甚至想要将那斗败的鸡算到我头上。“这是什么赌坊,又是什么信用!天幸今日有君带着我们,杀一杀这些恶人恶气,换做旁人必是任他们摇唇鼓舌,颠倒黑白,冤屈无处申诉发泄。“君既问我的意见如何,那我的意见就是宰了他!还有这些助纣为虐的小鬼们,也一个都不能放过!”
嬴全则是没有辜负他姓名中的全字,回答得十分四平八稳:“听凭君意。”嬴成蟜看着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起来,似乎要铤而走险的虬髯大汉,笑眯眯地用话语碾碎他最后的侥幸:“听到了?他们不想饶你。”
话音方落,数扇房门便被猛地踹开,哗啦啦涌入许多披坚执锐的精锐士兵,为首之人甲胄鲜亮,瞧着年岁不过二十上下,高声叫道:“是哪个胆大包天,不想要命了,竞敢对长安君行凶动手!”嬴成蟜觑了一眼涌入兵卒的甲胄颜色,心中大定。这是轮值咸阳的外地戍守部队,直属国尉管辖,与地方行政体系牵扯不大,不用担心引狼入室。
于是笑着虚点虬髯大汉:“还看,收你们来了。”虬髯大汉在听到长安君三字时已是摇摇欲坠,被嬴成蟜一提醒嘴巴更是张得能塞下两枚鸡蛋,他完全不能理解似赢成蟜这样尊贵的人物怎么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他刚才是真想过杀人灭口的!
紧接着开始疯狂以头凿地,大声鸣冤:“将军,将军,我要首告!我要首告!是他们倚仗权势,不分青红皂白杀将进来,足足杀死了十六人之多阿!”看得出虬髯大汉在赌场打手中威信的确很高,都这种时候了还有许多人应声附和。
而除了作为服务对象的最高统治者,法家之法对其余人一视同仁的严苛。虬髯大汉就是抱着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思在施行报复。一个距离王位极近的公子,在咸阳城里带着不少人持械斗殴,还闹出了十几条人命,真是令人细思极恐啊……
许多人一听这话就迅速变了脸色,那年轻将军急步提剑上前,欲要用一点物理手段帮助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进入深度睡眠。骨头没有二两重贱东西,居然也敢攀咬长安君!嬴成蟜止住了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樗蒲所用的木片在虬髯大汉面前晃了晃,慢条斯理地说道:“《秦律》规定,国中禁赌,违者赀二甲(缴两副铠甲)“本公子是听闻你等堂而皇之地开设赌坊,多有违法乱纪之举,这才率人前来暗查。
“是你们做贼心虚,在识破我身份后依仗人多想要杀人灭口,本公子完全是迫不得已才进行还击。
“至于这些死者,技不如人,理所当受。”虬髯大汉的脸色蓦地一下转成青色,脸皮开始不断抽动。参赌者赀二甲的法条都是穆公时期的老黄历了吧,而以小博大的人之天性又岂是区区法条可以拦阻的。
如今咸阳城中的赌坊数以十计,以博戏为业者早过千人,整个行业已经处在了官府默认的状态。
毕竟许多贵人们自己都玩得欢快无比,凭什么不让他们这些本就没有什么娱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