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向李秉璋,顿时觉得他的衣袍确实略显单薄了。她便愧疚起来,自己抱着锦被暖和,却不顾他,这不是外人,这是自己夫君。
她怎么这么不贤惠体贴呢!
她赶紧道:“那你过来,我们一起盖。”
李秉璋听这话,道:“好。”
于是他起身过来了,他一过来,修长挺拔的身形似乎瞬间占满了整个车厢,以至于阿凝的鼻息间都是他。
阿凝躲无可躲,只能在他的笼罩下,羞赧地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捏着被角:“给你。”
李秉璋看着那葱白小手死死攥着那一点角,很小的一点。他问:“这么小气?”
阿凝:“才没有,给你一半。”
李秉璋便掀起锦被来,直接和阿凝一起坐下,又将锦被盖住了两个人:“就这样好了。”
他动作太快了,待阿凝反应过来,她已经和李秉璋靠在一起,同盖一张被了。
她懵懂地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了眼身边李秉璋。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她的视线瞬间被烫到了,赶紧收回来,之后束手束脚底缩在锦被中,下巴抵着锦被边角,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目不斜视。其实阿凝这么不自在的时候,李秉璋脸上也像是火烧过一样。他觉得自己孟浪了,也许她会生气,可已经做了,他也没办法。他只能屏住气息,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一处,支棱着耳朵,小心地捕捉着她的动静。
可她没动静。
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侧首看过去,谁知正好撞上她小心翼翼瞄过来的视线。
一瞬间,她受惊一般收回目光。
她的目光澄澈,无措,纯净,轻柔地挠过他的心。于是甜美就犹如蓬松的吹糖,迅速地膨胀,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和身体。她太好了,甜美娇憨,柔软良善,她是冰雕玉砌的人,心思都是透明无暇的。
而这样的她,是自己妻子。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一遍遍的地反复品味,每一次都会带来心底最深处的震颤。
他在这种几乎痴狂的沉醉中,勉强扯回一丝理智,试探着安抚她:“你不要怕。”
阿凝听他突然硬生生这么一句,此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胡乱地“嗯”了声。
李秉璋在说出第一句后,干干地咽了口,承诺道:“我不会碰你,不会亲你了。”
当这么说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有处在隐隐而动。它在抗议!
可没办法,他话都说了,只能拼尽全力压下,让自己当一个正人君子。阿凝红着脸,点头。
李秉璋有些艰涩地道:“我一一”
谁知道突然间,马车咯噔一声,颠了一下。被这么一颠,阿凝身形不稳,整个人往前扑,下意识便攥住什么,李秉璋眼疾手快,已经稳稳地抱住她。
阿凝只觉自己软软地撞在了一个富有韧性的什么上面,她下意识发出“啊”的一声。
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紧紧抱住了,是李秉璋抱住她。她撞在李秉璋胸膛上,少年的身体太过坚硬,撞疼了。有些疼,但又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酥麻瞬间遍布全身。她眼泪花花,委屈地仰脸看他:"疼
李秉璋见此,也是慌了,有些无措地搂着她:“哪里疼?怎么疼了?”阿凝愣了愣,之后羞耻难当,使劲推他:“放开!”李秉璋忙放开了,不过依然紧张她:“哪里疼?”阿凝脸上红得几乎滴血:“不疼了!”
正说着,这时却有侍卫来报,说是适才道路有坑洼,才有了这颠簸,又说起前面路不好走。
李秉璋仔细地掩好被子,放下垂帷,这才起身去和那侍卫说话,似乎吩咐着什么。
阿凝听到外人声音,想起自己隐隐作疼的地方,更觉羞耻,整个人埋首在锦被中,不敢吭声。
外面风雨交加,不过这些声音隔了车厢壁和锦被,便变得遥远而缥缈,马车继续前行,偶尔间一个小小的颠簸,这让阿凝觉得自己像是航行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离开熟悉的家园,踏上跋涉的旅途,走向茫然的荒僻之处,身边唯一可以倚靠和信任的便是李秉璋。
李秉璋是好人,也是她的夫婿。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面对夫婿?
刚才被触碰的位置隐隐有些牵扯的痛,并不强烈,但却格外明显。她羞耻地闭上眼睛,将脸闷闷地埋在锦被中,却感觉自己的心在不受控制地跳动。
而就在这羞窘的寂静中,她听到很轻的脚步声,是李秉璋回来了,四肢过于修长的少年在马车中行走时需要弯着腰,很轻地踩踏在柔软的地衣上。不过几步而已,他便走到榻前停下。
阿凝便觉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她屏住呼吸,慢慢地等着,也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期待。
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生得也俊美,往常她喜欢他,并没往更深处想过,相处也是自在的,不过现在成亲了,两个人之间便变得微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仿佛有了不同的含义。
她隐约能感觉到来自男性的侵略感或者渴望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些事情是迟早要发生的。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不懂,临行前继母曾经塞给她一本画册,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画,她看了好半响,但心里却是懵懂困惑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