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正好,衙役踏过青石板路,来到了唐唐药妆铺。
“唐掌柜。”衙役从怀中取出一个泛着潮气的信封,递交给唐怡。
“喜儿姑娘,前夜在牢里得了急症,今早发现时已经没气了,这是她拖我给你带的信。”
“有劳差爷。”她递过一串铜钱,接过信封,望着衙役的身影远去。
唐怡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心中充满了疑惑,喜儿为什么会给她写信?
她轻轻的打开信封,信纸展开时簌簌作响。
信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横竖不齐,更多的内容是用简单的图画代替,喜儿并不识字,这些稚拙的符号已是她竭尽所能的表达。
唐怡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张“鬼画符”,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还是无奈地拿着信去找徐志。
夫妻二人对着信纸研究了半响,那些歪斜的线条和奇怪的图案却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双儿!”唐怡突然叫住正巧经过的双儿,“你快来看看这个,能看懂吗?”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信纸递了过去。
双儿接过信纸,只扫了一眼就露出震惊的神色:“这、这是喜儿写的?”
“你怎么知道?”徐志惊讶地问。
“因为我们都不识字啊。”双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几个丫鬟私下里就自己琢磨出一些图案来传话。”
她指着信上的符号一一解释:“这个圆圈代表喜儿,这几道波浪是说有秘密,还有这……”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个特殊的图案上,脸色变得凝重:“喜儿说,她在梁府后院,藏了些东西。”徐志当即将喜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睿。
两人商议后,决定让身手敏捷的徐睿先行查探。
次日拂晓,徐睿换上粗布衣衫,背着菜筐,乔装成送菜的农夫混入了梁府。
他借着送菜的机会,按照喜儿信中所述的位置,在后院一处隐蔽的假山后找到了那个被泥土半掩的木箱。
木箱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
徐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用力将木箱撬开。
箱中赫然躺着一张地图和一把铜钥匙。
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着一个五角星,而那把钥匙看着如此眼熟。
徐睿心头一震,立即将这两样东西小心收好,刚想不动声色地继续完成送菜的活计,而后悄然离开了梁府。
就在这时,一阵慈窣的脚步声突然从回廊处传来。
他迅速闪身躲进假山后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墙角处的狗洞钻了出来。
那人警惕地环顾四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月色中清晰可见。
徐睿瞳孔猛然收缩,险些惊叫出声,这竟是失踪多时的张家老爷子,他曾经的岳父张燕的父亲!老人形容枯槁,衣衫褴褛,与记忆中那个张家家主判若两人。
“怎么会..”徐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
自从张燕死后,张家父母不是就失踪了吗?
为何张老爷子会出现在梁府后院?
而且还是以这样隐秘的方式?
他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蹑手蹑脚地消失在夜色中,手中的木箱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徐睿匆匆赶回店铺时,额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四人围坐在油灯下,昏黄的灯光将地图上的纹路照得忽明忽暗。
唐怡指尖轻抚着那把铜钥匙,忽然抬头:“等等,你那把粮仓钥匙呢?”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徐睿闻言一怔,随即拍案而起:“我怎么没想到!”
他急忙从腰间锦囊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粮仓钥匙,两把黄铜钥匙在灯下并排放置,徐睿的那把明显更新一“你们看!”双儿突然指着钥匙齿纹,“这两处的凹槽简直太像了!”
徐睿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抓起钥匙就往外冲:“我这就去粮仓试试!”
话音未落,人已掀开帘子冲进了夜色中。
没过多久,徐睿又冲回了店铺,衣襟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发髻散乱也顾不上整理,只是重重地点头:“没错,就是粮仓钥匙!”屋内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原来..”徐志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初梁家不仅栽赃,还调换了钥匙!”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很久的愤懑。
唐怡突然将茶盏重重搁下:“可即便找到官粮,没有梁家作案的铁证.”
她的话戛然而止,众人都明白其中关窍,这就像明知凶手是谁,却找不到他杀人的刀。
沉默在室内蔓延,只有灯芯燃烧的细微声响。
徐志突然伸手点在地图上,指尖正好按在那个五角星标记上:“明日先去探个虚实。”
窗外传来打更声,徐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住发抖。他盯着地图上那个标记,觉得他们离成功不远了。
第二日清晨,书院钟声照常响起,徐志整了整衣冠往学堂走去。
去探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徐睿去办了。
徐睿独自来到城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