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到，那群精神小伙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围了上去，嬉笑打闹的声音更大了，夹杂着一些带着本地口音的、略显轻佻的玩笑话。
李言看得微微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网上多少所谓的“优质男生”，费尽心思，掏空钱包，精心打造朋友圈人设，可能都约不出一个心仪的妹子吃顿饭。
眼前这黄毛小子，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这“本事”，这种在特定圈层里的“吸引力”，不服还真不行。
正当他看得有点入神时，自己那碗期待已久、热气腾腾、红油鲜亮的螺蛳粉被老板娘“咚”地一声放在了油腻的桌面上。
好家伙！巨大的海碗几乎占据了小桌的一半。
雪白的米粉沉浮在红亮滚烫、飘着一层诱人辣椒油的汤底里。
上面铺着一整只炸得金黄酥脆、边缘微微焦糊的炸蛋，两个卤得酱色浓郁、软糯到几乎脱骨的鸭脚。吸饱了汤汁、胖嘟嘟的油豆腐，还有堆成小山的酸笋、酸豆角、脆木耳丝、油炸花生米、金黄酥脆的腐竹……
那股极具侵略性的、混合着发酵酸笋的“臭”、螺蛳汤的鲜、辣椒油的香、以及各种香料味道的复合型香气，如同炸弹般直冲鼻腔，霸道地驱散了周围所有的气味。
李言瞬间食指大动，拿起一次性筷子，迫不及待地先夹起一大块炸蛋，、按进滚烫鲜辣的汤里，看着吸吮着汤汁，颜色迅速变深。
他正打算大快朵颐，将这酝酿已久的美味送入口中……
忽然，一股浓烈而廉价的香水味混合着未散尽的烟味，冲进了他的嗅觉范围。
刚才看到的那两个粉毛精神小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大大咧咧、旁若无人地坐到了他这张小桌剩下的两个塑料凳上！
本就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局促不堪。
李言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这真是……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来了？
“帅哥，一个人嗦粉啊？”坐在李言右手边的粉毛小妹率先开口了。
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明显的本地口音，语调有些轻佻。
她画着浓重的烟熏妆，粉底打得煞白，眼线飞得几乎要入鬓，夸张的假睫毛忽闪忽闪，试图营造一种“电眼”效果，但反而显得有些用力过猛。
亮晶晶的唇彩涂得很厚。
穿着黑色渔网袜的腿，踩着一双看起来就不太合脚、鞋跟细高的廉价黑色亮皮高跟鞋，努力模仿着成熟性感，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违和感。
然而，在厚厚的妆容之下，李言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五官底子其实相当不错。
鼻梁挺直，嘴唇形状饱满，下巴线条小巧，尤其是一双眼睛，在浓妆掩盖下依然能看出形状姣好，此刻正带着几分大胆和好奇，直勾勾地看着李言。
李言没立刻说话，只是抬起眼皮，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又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同样顶着粉毛但妆容稍微“收敛”一点、眼神更大胆直接的小妹。
“来旅游的呗？我们柳州的螺蛳粉，那是最正宗的！宇宙第一！”
小妹B立刻接话，身体还刻意往李言这边倾了倾。
她穿着低胸的紧身小背心，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同样贴着廉价水钻纹身贴的锁骨。
“帅哥，你这碗粉点得可以哦！炸蛋、鸭脚都加了！我跟你说，吃我们家阿婆的粉，一定要再加点这个！”
她指着桌子中间一个不锈钢小盆里腌制的酸萝卜条，语气带着本地人的自豪，“免费的，自己加，特别脆爽，解腻一绝！”
李言顺着她涂着亮蓝色指甲油的手指看了一眼那盆萝卜条，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位不请自来的“本地美食向导”，心里觉得这搭讪方式倒是挺接地气，也挺“柳州”。
她们显然不是盲目搭讪的。
李言放在油腻腻塑料桌面上的那盒刚拆开的“天叶”香烟，金灿灿的烟盒对于俩个惯于抽烟的人来说显得异常扎眼。
他随意背着的那个LV老花腰包，Logo不大但足够识货的人辨认。
还有，虽然她们可能不认识百达翡丽，但他手腕上那块钢表，那种冷冽的金属光泽、简洁流畅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以及低调内敛的质感。
明显和她们那些朋友手上戴的、在阳光下能闪瞎眼的“绿水鬼”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言这个人本身。
挺拔的身高，匀称结实的身材，简单但看得出质感的深灰色棉麻休闲装，一张周正脸，沉稳内敛的气质………
往这烟火缭绕、人声鼎沸、油腻嘈杂的街头小摊一坐，本身就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尤其是这些对“酷”和“不同”有着天然好奇的年轻女孩。
“嗯，是挺香的。”
李言终于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他拿起筷子继续搅拌着自己碗里那碗诱人的粉，让配料和汤汁充分融合，没再特意看她们。两个小妹似乎觉得这平淡的回应就是某种默许的信号，神情更放松了。
那个五官底子好的粉毛小妹自来熟地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