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看出了陆锦时眼中的为难道:“驸马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陆锦时沉声道:“此事本应当是驸马亲自来跟你坦白的……但不曾想驸马已是知晓他所作所为败露之后,竟还彻夜未归。”
永嘉公主心下一紧,“驸马做了什么错事,你就别瞒着我了。”
陆锦时低声道:“驸马在外养有外室,已是生下一女,如今那个外室已身怀六甲。”
永嘉公主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不敢置信,好久才道:“锦时,此话你可不得胡说,你可知污蔑驸马之罪?”
陆锦时道:“正是因为我知晓污蔑驸马之罪,所以万万不敢造谣生事。”
永嘉公主踉跄了一步,陆锦时连连上前去扶住了永嘉公主,“姐姐。”
永嘉公主咬紧着下唇,泪流满面后,哽咽着道:“我与他自幼相识,少年相爱,如今也已是六年夫妻,他怎可如此对我?”
永嘉公主心酸万分,她实难相信,驸马竟然会背着她在外养外室,往日里的甜言蜜语郎情妾意全都成了笑话。
陆锦时扶着永嘉公主,见着她这般伤心欲绝,甚是于心不忍。
陆锦时的记忆再一次回溯到了她幼时,三岁的记忆已是很模糊,但那时候的记忆过于深刻,所以她隐隐约约还有些记得娘亲的郁郁真欢,记得娘亲总是半夜痛哭而醒。
后来,陆锦时学诗经时,学到了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才明白娘亲为何会在夜里痛哭。
如今的永嘉公主与当年娘亲的处境何其的相似。
陆锦时劝慰道:“公主殿下,年少时的情必定是真的,可人心易变,您莫要为了这等子不值得的男人多过于伤怀。”
永嘉公主不甘心地道:“他明明前几日还为我操办生辰宴,还送我世间难得的夜明珠为生辰礼……”泪水滑落永嘉公主的脸庞,“他怎会在外边与别的女子一起生儿育女?”
陆锦时见着永嘉公主这般痛哭,微微叹气,她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有去父留子这等荒唐念头后,她娘亲为何会是鼎力支持的。
世间男儿多容易变心。
陆锦时扶着永嘉公主到了屋内坐下:“姐姐,没必要为了此等欺瞒您的男子而如此伤心气恼,您贵为公主殿下,为此折磨您自个儿的身子骨不值当,您可以将怨恨都报复到袁驸马身上。”
永嘉公主只用着手帕擦拭着眼泪,她万分伤怀,吩咐着身边的丫鬟道:“去把驸马爷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何要这么背叛于我。”
“哎哟。我的儿,你怎哭得这般伤心?”
永嘉公主话音刚落,陆锦时就见着外边进来了一个中年贵夫人。
见这位贵夫人她长得像是袁非,陆锦时一下子也猜出了她的身份,便行礼道:“镇国公夫人。”袁夫人看了一眼陆锦时,便走到了永嘉公主边上道:“我的儿,你怎哭得这般伤心?听御医说你这几日身子骨本就不好,哪里能这般痛哭流泪伤精气呢?”
陆锦时看向了袁夫人道:“夫人,袁驸马在外养外室,生有一女后如今又怀了身孕一事,你可知?”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永嘉公主道:“此事我也是今早刚知晓的,袁杰的祖母如今已是六十多的年纪了,她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着能见到曾孙儿,袁杰也是为了孝道才在外边找了一个女子求要子嗣……”陆锦时道:“可笑的孝道,袁驸马如若想要一个子嗣,理该前来求公主殿下赐他一个侍妾来延续香火,而不是瞒着公主殿下,在外又有一个家,豢养外室生儿育女,将公主殿下当做一个笑话!”袁夫人道:“公主,袁杰之所以不曾前来求您说要纳妾,乃是因他甚是爱您,他不愿提出纳妾之事让您伤心,你们少年相识夫妻情深,他对您是深爱至极的,当年他宁可交出兵权都想要做驸马,可见他对您的爱意至深。”
永嘉公主听着袁夫人这话,咬紧了牙关,手在微颤。
袁夫人道:“公主,我家袁杰对您真的是一片痴情,在外养外室,实在是为了子嗣所虑。
您也吃了四五年的苦药了,他也舍不得您一直为了子嗣而心烦,待那个外室生出儿子来,袁杰自会去母留子将她赶的远远的,到时那个外室的儿子也就是您的孩……”
陆锦时冷笑了一声道:“不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如何能是自己的孩子?
倘若是过了门路的庶子,那倒也算是半个亲生子。
可这是外室所出之子,等这个孩子长大了,得知自己的生母是被去母留子的,你让那孩儿如何再将公主殿下当做亲生母亲?”
袁夫人皱眉看向了陆锦时道:“你又是何人?这是我们袁家的家事。”
陆锦时道:“我是准七皇子妃,永嘉公主也算是我日后的姐姐,也是我的家事。”
她虽厌恶容弈,但也不得不承认,容弈的名号的确比明珠郡主之女更有用些。
袁夫人得知陆锦时的身份,只能对着公主殿下道:“公主,我保证那个孩子不会知晓自己的生母是谁的。”
陆锦时道:“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袁家欺瞒公主,如今还竞敢来狡辩,还想要公主殿下认下那个外室子?”
袁夫人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