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聚仙庵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不过这回送水的，变成了两个人。
尽管如意真仙板着脸的样子，做好事都像是要杀人全家。
但经过一段时间熟悉后，来此求水的女人也渐渐习惯了，甚至还有胆子大会出言调笑几句。张问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日等虞无涯离去后，终于忍不住道。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如意真仙在自家弟子面前，还是那暴脾气，“你师父我不一直如此么？”“师父您消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问安讪笑道；“我就是觉得师父您和以前相比，脾-. . .”“牌气怎么了？！”如意真仙瞪起眼睛，胡须开始像火焰一般摇晃。
张问安吓得一激灵，不敢答话，告了声罪就回屋打水。
如意真仙轻啧一声，迎着晨光，眼神有些唏嘘，脑中还是那日祭赛国举国供奉的场景。
说实话，换做他来，也能弄出几分异象。
就算场面没有上仙那般宏大，糊弄凡人也够了。
但他知道，祭赛国能做到这一步，并非只是因为宝塔异象。
而是观音大士虚影。
慈悲心肠，救苦救难。
再说实际些，便是保此地风调雨顺，降妖除魔。
他记得很清楚。
最开始来塔上僧人，错把他误认为菩萨童子。
在他解释后，明显露出了失望。
可当他说来此的上仙是菩萨子弟，是去降妖除魔的，那些和尚眼睛顿时亮的吓人。
再没多久，祭赛国国王也亲自赶来了。
问东问西，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上仙显圣之后，能否留在祭赛国。
一想起那日众人脸上的虔诚，如意真仙就无奈叹气。
相比之下，自己占据个落胎泉收些花红算什么啊。
他很肯定，当日虞无涯若是愿意说句话留下，那祭赛国国王恐怕都愿意将王都让出来。
说到底，自己这种地仙，顶多在小地方作威作福，和那些三界闻名的大能根本没法比。
唉，自己运道太差，若是能拜入南海门下，何至于闹成现在这副场面.…
如意真仙越想越觉得失落，哀声叹气了好一会，突然站起身。
不行，事在人为。
岂能被拒绝一次就放弃。
说干就干，他立马走进聚仙庵，对一脸懵张问安叮嘱了句，便腾云而去，留张问安在原地发懵。师父最近. ..越发好动了啊。
如意真仙一路不停，很快便循着气息找到子母河。
在河边看见熟悉的身影后，他面色一喜，方要赶上去，却见虞无涯捧起河水往嘴里送，登时大惊失色，连连道。
“上仙！不可！
那水不能喝啊，上仙. ..”
等他赶到近前，虞无涯已经抹着嘴站起身，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聚仙庵无人求水？”
如意真仙瞠目结舌，也忘了行礼，指着虞无涯的肚子，结巴道：“上仙，您是喝了...子母河的水？！”“不错。”虞无涯点点头，“你也想尝尝？”
“多谢上仙厚爱，在下愧不敢受！”如意真仙连连摆手，盯着虞无涯肚子等了一会，终于意识到不对，惊讶道。
“上仙，您、您无事？！”
“嗯。”虞无涯又喝了一口，见其中没有元阳，顺手将其炼化为精气，滋补阳神。
经过他多日的努力，如今阳神除了心脏，五官已经齐备。
在感受到虞无涯意识时，甚至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估计再喝上一段时间，加上城中断断续续提供的信仰之气，阳神五脏六腑也该生出大半。
如意真仙呆在原地，许久才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羡慕之情，躬身道：“上仙神通果然不凡。”“你还是想问能不能拜入南海吧。”
“是. .不是！”如意真仙惊觉，面皮微红，见虞无涯脸上没有轻视鄙夷的表情，这才缓缓点头。“之前我同你说的，并不是在敷衍你。”虞无涯装了一木筒水，与如意真仙边走边喝道：“师父如何收弟子，我也不知。
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拜入师父门下，给不了你太多帮助。”
如意真仙脚步一停，诧异的看了眼虞无涯，试探道：“上仙..不是在觉得我痴心妄想？”“我若不拜入南海，如今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同。”虞无涯伸手一点，一条金鱼凭空而现，灵动的在两人周围游动。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
如意真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思索片刻后，决定豁出去，直言道。
“遇上仙之前，我还以为名门弟子，皆是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的。
今日得见上仙，我才知. ..”
“那种人应该也有。”虞无涯弹了弹游鱼的脑袋，笑道：“周天十类，出身不同所学不同境遇不同，自然看法不同。”
“那. ..上仙您算是何种？”如意真仙壮着胆子问道。
“我？想办法求长生的一条鱼。”虞无涯淡淡一笑，将金鱼散去。
如意真仙以为虞无涯不好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