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弟!”
灵感观中,虞无涯正和身边人谈笑,闻声抬头,就见敖玉拎着个破口袋飞掠而至。
落到近前,他才发现不是口袋,而是个被晃得七荤八素的年轻人。
刚落地,便抱着包袱,跪在地上吐得撕心裂肺,引得旁人不停皱眉。
“你这是做什么?”
虞无涯年说着伸手一挥,钟鹜立马感觉身体恢复正常,惊喜之下抬头准备答话,却被敖玉抢先道。“师弟,我给你抓了个大妖!
这厮应该是细作,跑到咱们这准备捣乱的!”
细作?
虞无涯眉头一挑,看看叉腰得意的敖玉,又看看跪地不安的钟鹜,无奈叹气道:“莫要作弄人了。”陈澄心善,见状立马招呼旁人,将钟鹜带下去好好休息。
“等等!”敖玉拦下众人,指着钟鹜不满道:“师弟你糊涂了?
你再好好看看。”
“我就是看一万遍也.... .”虞无涯下意识扫了眼钟鹜,看清他身上的词条后微微一怔,盯着钟鹜诧异道:“你从大唐来?”
钟鹜双手撑着地面,一副想要起身但腿发软的可笑模样,闻言紧张的点了点头。
. ..,这是车迟国啊。”
“不是么?”
虞无涯眼中金光渐浓,忽然抬手将钟鹜拎起,钟鹜的求饶声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像是丢魂一般,愣愣的看着虞无涯的眼睛。
片刻后,虞无涯收起神通,心中疑虑却不减反增。
在他看到的画面中,钟鹜出发时豪言壮语,走到两界山就开始胡言乱语。
路上兴许是因为干粮吃完了,一直沉默不语;
好不容易讨到饭食却被野兽偷走,急得他开始污言秽语. . ...
但他一介书生,还是平安走到了车迟国。
除了饥一顿饱一顿,再无灾劫。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神佛护佑一. ... .可他没从钟鹜身上看到半点其他仙佛的痕迹。难怪会被敖玉当做妖怪。
钟鹜此刻也回过神,茫然的眨了眨眼,又低头看看脚,疑惑的挠了挠头,喃喃道。
“我刚刚站起来了?”
敖玉见虞无涯目露疑惑,立马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虞无涯却笑着朝她摇摇头。
敖玉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钟鹜,正欲发问,陈清走了过来,对陈澄耳语了几句。
陈澄点点头,对虞无涯躬身道:“上仙,吉时已到。”
虞无涯表情微变,眼中满是无奈,可见陈澄态度坚决,只能叹气道。
“那就开始吧。”
说罢,便转身向高台走去。
钟鹜懵了,张着嘴巴,目送着虞无涯盘坐在高台上,才缓缓抬手,指着高台结巴道:“他他他. ”“他什么他。”敖玉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没见过祭神么?”
钟鹜捂着脑袋,转过头,眼中依旧惊魂未定,“活的. ..我刚才是飞过来的?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敖玉认错了人,也不好装作没听见,只能耐着性子快速道:“是活的。
是飞过来的。
陈家庄。”
“活神仙?!”这回钟鹜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在颤抖。
“死神仙也不管事啊。”
. .”钟鹜一时不知怎么接茬,也不敢再问,偷偷看了眼正闭目接受众人供奉的虞无涯,犹豫了下,悄悄从包裹中取出炭笔黄纸,下笔如飞。
“写什么呢?”
敖玉偏过头看去,见纸上像是长满了野草,钟鹜却双目发亮,脸上的表情近乎虔诚,嘴唇抖动,像是在无声自语。
“怪人。”
敖玉撇撇嘴,也不再管,见轮到自己,便蹦蹦跳跳的上前,站在虞无涯身旁,接受众人的供奉。半个时辰后,祭神仪式结束。
虞无涯忙不迭的跳下高台,对面露遗憾的陈澄道:“你我也是老相识,如此就够了,再多就生分了。”陈澄本能要否认虞无涯的说法,却被虞无涯挥手拦下,只能叹气道:“老朽无能,委屈上仙了。”“什么话!”敖玉跳了出来,靠着虞无涯不满道:“我们又不是贪图你们供奉才留在此地的。”“老朽知道。”陈澄感激的行了一礼,起身后脸上仍带着些许不甘,还是没忍住道:“上仙。我听鼋仙说,你们去了个地方叫万佛寺?
听说那里富丽堂皇,宛如人间佛国。
老朽还有些家资,要不要. ..”
“陈清,陈清!”虞无涯果断开口,对人群中抬头的陈清招呼道:“快来把你哥拉走,准备开席!”陈澄被拉走,虞无涯松了口气,身后又传来胆怯的问话。
“上仙请留步。”
回头看去,钟鹜左手拿笔右手拿纸,激动到浑身发抖,“上仙,我. ..在下...晚辈...小生能不能有幸,向您请教一番?”
虞无涯不语,眼中探究意味渐浓。
刚刚接受供奉时,他一直关注着钟鹜。
钟鹜头顶,有一根又粗又长的因果线,升入高空,消失在东方。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横跨五万四千里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