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阙轻轻捧住李朝朝的头,扭向老板,柔声道:“看好你的金镯子。”而后三步并两步追出去骂:“谁胡说八道?我媳妇没招你没惹你,上来满口脏话羞辱她,真想把你放油锅里,看油溅还是你贱!个没素质的diao(第三声)毛,下次别让老子看见你,否则老子一胡萝卜囊死你!”陆阙毫不顾忌形象,强力输出。
宋锡元周身凝着冷霜,控制不住脾气,扬起拳头向前,被夏花拦住:“锡元哥哥,别冲动。”“这厮欺人太甚!”
陆阙冷笑:“呵呵!”
宋锡元正在气头上,一听几声冷笑,当下爆炸,不顾夏花劝阻又要上。
陆阙:“你打啊,我保证不还手。不过记得准备钱哈,老子娶媳妇正愁着没处讹彩礼。”
宋锡元咬碎牙:“无赖!”
陆阙鼻子里发出挑衅的嗯哼,扬下巴望他:“那咋了?是个男人赶紧打,我皮正痒。”
“锡元哥哥,咱们走吧。”夏花用力拉他,生怕他出手被陆阙赖上。
宋锡元紧了紧拳头:“算你走运。”
陆阙一嗤,走运?!个没用的东西,怕就直说,放话像打过自己似的。
呸!
晦气!
夏花走远后才敢回头。
金店门口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悬着的心放下,美目浮着点点泪光:“锡元哥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烂好心,你也不会与人起争执,被对方当街谩骂。”
宋锡元心里窝着火,闻言挤出一丝笑,伸手摸她的头安抚:“不怪你,是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夏花叹气:“不知道朝朝怎么想的,有大学生对象不要,非跟一个吊儿郎当的无赖混。”
宋锡元:“那个女人脑子估计有问题,你正好好的跟她说着话,她猛的一阵尖叫,不像正常人。”夏花:“可她学习成绩很好,我在她家看见她得了很多奖状,中专三年一学期不落。”
宋锡元冷笑:“要么说她神经呢,既然是中专生,一定有工作分配,今天工作日,为何不上班?看他们不疾不徐的样式,也不像午休出来的。”
夏花眸底闪过晦涩:“好像刚毕业,没到分配的时候。”
宋锡元心里一顿,冷然道:“你一个正常人没有工作,她一个神经病竞然有,简直是个笑话。你知道她家住哪儿么?”
“知道啊,广安步行街那一片的,好像是马家胡同63号,怎么了?”夏花双眸亮的出奇,有所期待的望着宋锡元。
宋锡元并未看她,沉思后心里有了计较:“你之前说找工作补贴家用,不如就要这个女人的,她有病,又跟一个二流子混在一起,指不定哪天怀孕回家生孩子去了,工作名额给她也是浪费,不如给你。”广安路那一片比较穷。
即使住最繁华的街道边,家里条件也不会多好。
从其穿着上也可窥见一二,买米买面送的衣裤,白鞋洗的发黄,肯定毫无人脉见识,加上不大灵光的大脑,再添一个只会无能狂怒,满嘴喷粪的流氓,即使没收到工作通知,也不知道往哪儿找人问。“啊?不不不!使不得,君子不夺人所好。”夏花忙摆手,眼底却隐隐透出兴奋的光。
宋锡元宠爱似的轻刮她鼻子:“你啊,这个世界的本质便是掠夺,最高形式是战争。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趁人之危,全是别人灌输用来牵制老实人的。你觉得内疚,可以补偿她一些钱。瞧她那个寒酸样,一千块,她估计会双手奉上工作。”
“可是,他们在金店消费,说明不缺钱。”
“去那家金店不一定是消费,店门写了,回收加工,指不定那个流氓在哪儿讹的金子去变卖挥霍。这件事交给我,你等着领上班通知。”宋锡元安抚般轻揽夏花的肩膀。
夏花垂眸,眼风扫过肩上修长的手,神色晦暗不明。
单叫宋锡元出手还不行,李朝朝毕竟不是真傻子,能获得满墙的奖状,必然有些小聪明。
她不能掉以轻心。
这事儿,需林衡远帮忙。
他和李朝朝相过亲,只要他和李朝朝结婚,用婚姻困住李朝朝,如此,她的工作才能万无一失。李朝朝和陆阙在金店守候近一小时。
终于等到老板打好金镯子,他当二人的面称重:“36克,稍稍有点儿损耗,所以克重浅浅虚高,现在戴吗?”
“不戴干嘛?”陆阙接过镯子,用店里的润滑霜为李朝朝涂手,随后把镯子往她手上一推,套住她的手腕。
晶莹玉润皮肤,衬得金镯子越发闪亮。
他媳妇太好看了。
哪哪都完美。
他道:“喜欢么?”
李朝朝转动手腕欣赏:“喜欢的不得了!”
她一直觉得金子土气,不喜欢。
现在想来,之前金子没戴在自己手上,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走吗?”她问。
“走!”陆阙掏钱包付加工费,五块。
李朝朝道:“好贵。”
陆阙:“值得。”五块算便宜了,再过个七八九年,不知道哪个瘪三发明的,加工费按克计算,那才叫李朝朝仰起笑脸:“你对我真好。”
“你是我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