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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尖蜜(3 / 5)

她不敢多看他,怕自己一看,整颗心暴露无疑,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众目睽睽下,他非常理所应当,把西装搭在她椅背后。黑色西服有专门的奢牌定制西装店打理。

薰檀木松香,恍若回到了那天日本雪野的山林,漫室燃烧的松柏气息。什么规则不规则,情人不情人的。

裴京聿有绝对圭臬,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他径直在她身旁落座,毫无顾忌地探出手,取姜嘉茉给她自己倒的茶来饮。裴京聿就着她的杯子,浅啜了一口,唇上被浸润得殷红。他顺理成章地,薄薄的眼皮耷着,把他的干净空杯倒满茶,递还给了她。“喝这杯。”

这混蛋男人,就这样买椟还珠,肆无忌惮地钓她。强势,不容拒绝,侵略她的私人领地。

裴京聿修竹般长指把玩着青瓷杯,用白滚水,温杯烫盏。最后他把烫好的餐具,悉数交换给了她。

滚烫的杯壁还晕着余热,和她无意识放在那里的手背相触。姜嘉茉手指蜷了下。

燥热,窒息,她却不舍得抽离。

就像《半生缘》中两人初见,曼桢给世筠洗筷,生疏的暖昧。裴京聿并没有继续进攻,撩拨她的意思。

但这样貌似无心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的眼中,才是昭彰的占有欲。她还在兀自心绪不宁。

那人已经把关注点落在了别处。

他已经和樊津尧攀谈了起来,与世无争,神色寡淡又专注。姜嘉茉撑起心神,竭力去听清他们说什么。他们好像在说收藏品拍卖会。

私人卖家,隐居幕后。

姜嘉茉别过脸,感受着那个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略着她。她微挪了一下座椅,尝试着减缓裴京聿的渗透。她和袁渊开始讨论马术。

袁渊作为马场主人,最懂驾驭之道:“赵小姐驯过马吗,马最能感受到骑手的紧张,从而反过来控制他们。”

他抿了口酒:“马蹄起扬,就要快速拉动僵绳,使它的头部转向另一侧,这样能破坏它的平衡。”

“如果后踢,就要夹紧马腹,让它向前移动。”袁渊:“最重要的是,其实惩戒并不是好手腕,因为鞭打会加剧抵抗。”“只有坚定温和的重复指令,才能修正行为。”姜嘉茉:“之前我也骑过马,知道要冷静,对它脱敏训练,建立领导地位很重要。”

她含笑问:“但是被马反过来控制了,不正是说明,遇上了一位好对手吗。”

袁渊笑了两声:“所以伯乐常有,千里马不常有。”他春风沐雨地抱起臂,垂眸强调道:“你就是千里马,并不是伯乐慧眼识英雄,把你相中。”

“而是你优秀瞩目到,所有人都看出你能日行千里。”姜嘉茉并没有被夸奖的愉悦。

她淡淡的:“袁先生,总有一天,我会有话语权去挑选,做别人的伯乐。”服务生上菜的间隙。

她忍不住装作不经意又描摹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那个人。他那副模样,好英隽,真是让她魂牵梦萦。隔着桌布的遮掩。

她裙带漾在半空。

姜嘉茉那只白脚,悄无声息地抬起来,暧昧横生,碰了碰那人的裤腿。就像她走马月明中的间隙,折了一支芙蓉。她试探了三次。

那人都无动于衷。

裴京聿身姿挺拔地端坐着,连呼吸频率都沉郁淡然。姜嘉茉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忐忑中,心脏都被捏紧了!她不会撩错人了吧!

桌上都是男人,碰到谁都很尴尬呀!

姜嘉茉忍不住颤栗着,惶急而茫然,探身往下看。她还没开始动作,就感觉自己作乱的脚踝,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桎梏住了。

裴京聿知道她学舞,身段柔软。

他不费吹灰之力的钳握住她的脚掌,搭在他的膝盖上。他还在和别人聊着天,长指在榴火红的桌布下面,肆意亵玩她。一寸一寸。

摩挲她细腻的腿部皮肤。

姜嘉茉渴肤敏感,挨不住他这种抚摸。

她难耐地侧扭着身体,脚踝挺不住的抖。

热汗从头顶冒出来,她无法自控,闭眼小声哼着。他不碰她。

她紧张不安,难以自控。

他混不吝地玩她。

她虽然慌张难耐,但就像百鸟归林,潮汐入海,心下终于安然了。姜嘉茉发现,袁渊每次和他聊点什么。

裴京聿指下都会暗中用力,似训诫,威胁她不能和别的男人说话。她偏要和她较劲,展示自己不是被驯服的烈马,不是被调育的宠物。酒过三旬,她还是端庄坐着。

但是无人知晓,她双腿都挟持住了,攀在了那人膝盖。他松弛地抚摸着她,眼神晦涩地钉在袁渊的身上。他一个眼神。

周遭其他男人,都心领神会地说场面话,围上来给袁渊敬酒。“以后还要多来往,承望渊哥照顾。”

“谁不知道圈内消遣的场所,一般都是袁家的,项目由国家审批通过的,顺风顺水,气运宏达。”

唯有裴京聿悠然自得地,端然坐在那儿,风姿蕴藉。姜嘉茉忽然想到那句有名的话:“玄武天尊讲无为而治,他对我们这帮凡夫俗子,当然不需要做什么,更何况所谓天人佛像,本来就是受千人跪万人拜,高高在上。不是来为我们做什么,只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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