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他们都是夫妻了,自是不用在意什么男女有别。说服了自己,又暗暗呼了几息,才闭上眼。陆鸢睁开眼时,瞧着眼前的胸膛,愣了一下。她眼珠子转了转,视线往下移动,落在了环在她胳膊上的手臂。观察一圈,得出结论。
昨晚,是祁晟主动抱着她睡的,不是她睡相差。<2她收回目光,转眸看向双眸紧闭的祁晟。
虽然夫妻以上未满,但以他们现在的亲密情况,也算是情侣了。她这二十几年未脱单,一脱单,竟然还谈了个老祖宗,她可真厉害陆鸢抬起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1祁晟睁开眼,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了?”陆鸢推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你身体绷成那样,我想不知道能难。”说着,又嘀咕道:“都一块躺了半个月了,你怎么比小姑娘还容易紧张?”祁晟:…
这话他不爱听,就当作没听到。7
陆鸢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他的手臂:“起来,让我下床。”祁晟也坐了起来,说:“你昨日那么累,不再歇一会?”陆鸢往透光的窗口瞧了眼,说:“这会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今天都不用干活了。”
祁晟问:“明日也不用去赶集,你今日要做什么?”陆鸢:“做衣服呀,老太太做刺绣那么挣钱,肯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做衣服上。”
苏丽娘在做衣服的活上还是有经验的,况且有何老婆子在旁指导,她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
祁晟也随着她起了,摸到布条,裹到了眼上。寸头稍长了些,裹着黑布,身上的衣裳也是黑色红边的,瞧着就像禁欲的僧侣。<2〕
陆鸢欣赏了好一会他这副禁欲的模样,才下床梳头。祁晟只整理了衣裳,也不用梳头,便径直地出了屋子。不管是沐发,还是日常,这发长都甚是便捷。若不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不太雅观,祁晟真想一直留这个长度陆鸢梳头,绾发后从屋子出来,春花殷勤递给她端来漱口用的水,秋花则把柳枝拿过来给她。
陆鸢好奇道:“平时也乖,但今天怎么格外的乖?”何老婆子晾晒着笋干,说:“早间与她们说,你们昨日太累了,不要吵你们睡觉,想是心疼你了。”
陆鸢笑道:“还是闺女贴心,等我盥洗吃了朝食,就给你们量身做衣裳。”说着,她与何老婆子道:“老太太,一会给你说点事。”她盥洗后,和祁晟一同坐下吃朝食。
时不时地掰一点饼子投喂春花秋花吃。
喂着喂着,陆鸢道:“你们两个喝了打虫药后,好像真长了点个子,脸也不皲皮了。”
祁晟给的紫草油还真好用,这才几天,脸上的皲皮都好了。她转头和祁晟说:“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多做点紫草枇杷叶的油膏?”祁晟道:“你后日去市集,买些板油回来,我再给你做。”陆鸢琢磨了一下,道:“要不等天冷了,咱们也做一点到镇上卖?”祁晟道:“成本不小,能买得起的人在少数。”也是,板油那么贵,紫草也要花钱买,还得寻装着油膏的器皿,成本可还真不小。
“我先仔细琢磨,到时候再看能不能卖。”她吃了朝食,便找何老婆子说事去了。
陆鸢把收帕子的事与何老婆子说了。
何老婆子也不惊讶,只让她把布料拿出来。陆鸢把背篓拿了过来,找出了那两尺布,说:“就慢慢绣,绣个一两回,挣了点体己钱后,不干了也行。”
何老婆子点了点头,遂看到背篓里头的其他布,问:“要做衣裳?”她点头,应道:“都是些次品棉布,四文钱一尺,我寻思着棉布比麻布暖和,就买了一些回来,给我自己做一身衣裳,也给两个孩子做两身。”何老婆子道:“你给我接了刺绣的活,我可没时间给你做衣裳了。”陆鸢道:“我自己做。”
“你?"何老婆子不太相信地瞧了她一眼,问:“晟哥儿的鞋子,你做怎么样了?”
陆鸢应:“在做了,在做了。"<1
何老婆子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晟哥儿年前能不能穿上你做的鞋子。1”陆鸢点头,满口应道:“能,肯定能。”
说了一会话,陆鸢拿了八文钱给何老婆子:“这是扣了料子钱后的八文钱。”
何老婆子也没接,道:“你当家,你拿着。”陆鸢道:“老太太你平日和我去市集摆摊,都没要工钱,这是你挣的辛苦钱,我可不能拿。”
“况且,等年岁还得给我们这些小辈压岁钱呢。”听到最后的话,何老婆子默默拿过了八文钱。陆鸢给了钱,又道:“我还得去一趟陈二嫂家,把菌干的银子拿给她。”“菌干都卖出去了?"相对比帕子能挣钱,何老婆子显然更在意菌干能挣钱的事。
何老婆子一问,陆鸢脸上的笑没憋住,低声说:“不仅卖了,还挣了个大差价呢。”
何老婆子挑了挑眉,道:“你便是挣了,也别说太清楚,省得别人心里不舒服。”
陆鸢点头:“我明白。”
与何老婆子说了事,陆鸢便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去找黄兰。黄兰正在做针线活,见她来了,便问:“你郎君的眼疾,城里的大夫是咋说的?”
陆鸢进了院子,把秋花放下,说:“大夫说能治,但得费些心思。”黄兰:“那这得花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