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额头上,她才微微睁开一条眼缝。
见是祁晟,才打了个哈欠,问:“外边冷不冷?”祁晟应:“有些冷。”
“既然醒了,就起来盥洗,吃早饭。”
陆鸢一听到有些冷,就摇头:“我缓缓。”祁晟见状,便起身,把自个的外衫拿了过来:“穿我的衣裳。”早早就让她往衣裳里添芦花,她嘴上应着,但却也是敷衍,到现在都没塞。如今手伤着了,便只能是他来拆线添芦花,再缝上。陆鸢缓和了一下,掀开了被衾,被冷得一哆嗦,忙穿上他的外衫。祁晟与她道:“我瞧瞧你的手。”
陆鸢把手抬起,递向他。
祁晟拿着她的手仔细观看了一会,才道:“还好并未起水疱,很快就能恢复。”
她的手已经稍稍消肿,也没昨日那么红胀了。祁晟把紫草油膏又拿了出来。
陆鸢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忙你的。”虽然他也够轻,但她还是觉得别人给她上药,像是在上刑。祁晟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惯会敷衍人的,我这会走开,说不准你怕疼,只随便涂抹。″
陆鸢瞪了眼:“我是能拿自己烫伤开玩笑的人吗?”祁晟垂下眼挖了些许的紫草膏,并未应她,好似是默认了她的话。陆鸢:…
算了算了,他那么想照顾人,就让他照顾得了。上了药后,他阖上紫草膏的盖子,说:“我去热一热粥,你先去盥洗。陆鸢盥洗后,便回屋喝粥。
她喝着粥,便见祁晟把她新做的衣裳拿了出来。她问:“你做什么?”
祁晟找到她近来新买的小刀,道:"拆线添芦花。”说着,便眯起眼,仔细看线头位置。<1
陆鸢默了默。
他一个近视,竟还想拆衣服的边线?
可别把她衣裳给拆坏了!
陆鸢忙把衣服抢了回来:“别别别,我另一只手还好着呢,我能拆也能缝。”
抢回来后,还小声嘀咕:“我好的衣服就两件,弄坏了咋整。”祁晟微微蹙眉,也没怪她不早弄,而是道:“若不然花些银钱,找个大娘来帮你添,左右应当也花不了几个钱。”
陆鸢:“别了,花那冤枉钱做什么,我干活的右手还好好的,也没什么影响。”
“而且今日也不用做什么,慢慢做也是成的。”祁晟琢磨了一下,道:“若弄不好,别硬撑。”陆鸢连连点头。
要不是自己拖延症犯了,早该做好了,若是因手伤了,而花钱让人弄,她定然能悔到晚上都睡不着觉的程度。
整个下午,陆鸢都忙着隔开自己衣裳的夹层,往里添芦花,而祁晟在旁给她缝上线。
还别说,他虽然眼睛还是不大好使,可手下的针脚比她做的还要密,还要整齐。
陆鸢见状,顺道把身上属于他的外衫也脱了下来,拆线蓄芦花,再让他自个缝上。
从围山村来城里时,何老婆子便是担心他们会冷,愣是装了一大包的芦花。看着芦花,陆鸢也有些想何老婆子了。
也不知道家里留守的一老两小,现在过得咋样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