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管,只请勿要惊扰沈娘子和两个孩子。”“不如咱们今日就收拾行囊,带着你跟俩孩子,到西南、岭南、南洋去!”洛明溶摇头。
“贫僧此举是为天下,非为一人。”
眼下是劝不住他,周氏低头思索良久,只勉强点头:“好。”周氏骗了洛明溶。
第二日天没亮,她就让婆子将几年未来请安的沈幼漓提过来了。“生下丕儿已经四年了,你预备什么时候走?”窗外天色墨青,周氏的话撞钟一般,让沈幼漓困倦一扫。她略思索过,道:“妾身该为县主让路了?”周氏道:“四年前你就该走,是老身太心软,觉得孩子们没有阿爹,也该有个阿娘陪着,其实大错特错,老身不该让他们知道你是谁,没有感情,才不会有这么多牵绊。”
那两个孩子不属于沈幼漓,洛家怎么安排,她其实是无权置喙的。真话诛心,沈幼漓眼中闪过一丝仓皇。
“我的孩子会平安无事吗?"她只在乎这个。“那也是老身千求万求来的孙儿,他们姓洛,老身拿性命同你担保,他们会平安无事。”
“好,且允我几日时间,同孩子们告别。”“最多三日,不要想着带他们离开,那样只是害了他们。”“我知道。”
她终陷颠沛,带着两个孩子只会害他们跟着吃苦。在沈幼漓步子刚要迈过门槛的,周氏又问:“你对明溶是否有情?”沈幼漓语调没有一丝起伏:“我从来只图洛家的荣华富贵。”“好,去吧。”
这样最好,总归是两条路上的人,干干净净,彼此没有挂念才好。晚间,沈幼漓哄睡了两个孩子,自己却难以入眠。三天…只能再陪他们三天了。
都还这么小……
沈幼漓亲了亲两个孩子。
“也好,留你们在洛家才能平安长大,一直能睡在这么好的被子里,吃这么好的东西,能读书写字,没有风吹、日晒、雨淋”可这话也不尽然,只要有那县主在,谁又能保证她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呢。若是县主能死掉就好了,她的孩子才真能平安无事,不至于被欺负。沈幼漓从没杀过人,但看今日县主做派,人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那自己何必忌惮。
瑞昭县主厌恶自己,来日若得知真相,不说对洛明溶如何,沈幼漓的两个孩子一定会成她眼中钉,肉中刺。
可杀县主不是易事,波及也大,难有万无一失撇清干系的法子。想到夜半,沈幼漓还是睡不着,索性起身找点事做。庭院池塘边,一盏防风烛台放在小几上,对着满池月华,沈幼漓也不嫌麻烦,将白日嘱咐雯情举竿打下来的青梅挑拣好,用盐将青梅的外皮搓洗干净,一个一个摆在簸箕上。
正忙活得有滋有味,一片阴影投到身上。
还没等她抬头,一张脸似冰壶秋月,就这么低了下来。池塘映着星月,波光粼粼,似碎银散落,照见他跌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沈幼漓差点从小杌子上摔下去。
洛明溶扶住她的手臂。
“吓我一跳!”
沈幼漓生气拍了他一掌。
待人坐稳,他半蹲在沈幼漓面前,穿着一件家常单衣,檀香和皂香混合出山寺清晨那般清凉却沉寂的气息,将青梅的酸味都驱散了不少。穿回家中的僧袍已经早被洛明溶在井边洗过,还晾在风里。他开门见山:“你与廖管事相看了?”
他不问周氏却来问她。
沈幼漓答得也轻巧:“大夫人说是就是。”洛明镕不喜欢含糊不清的答案:“那日他真在禅月寺?”“你自己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廖管事难道连你和县主一起骗?”骗?那就是不在。
这程放下,洛明镕又提起一程:“今日贫僧没有为你说话,你心中有怨?”“没有,你帮我说话连累我和两个孩子,我才会对你有怨。”沈幼漓说出来,眉头一下松展了。
“瑞昭县主之事,贫僧会解决,你安心和釉儿丕儿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幼漓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需要担心什么,三天之后她就要走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县主杀了,再返雍都。沈幼漓懒得说把孩子托付给洛明镕这样的话,有威胁的那个人死了,才是万无一失。
洛明镕还有疑惑:“禅月寺上,为何要给县主下药?”他口中所言的药,正是致使瑞昭县主失声的生半夏。沈幼漓矢口否认:“不是我。”
“河边有你挖生半夏留下的痕迹,若是让县主查到,可知她会做什么?”洛明镕没有说的是,在县主的人查去之前,他已经收拾干净。并不是刻意替她遮掩,而是县主若查到是她,一定不会轻饶,他该先问她缘由。
这药死不了人,更像泄愤。
但她有什么愤要泄?洛明溶想知道。
沈幼漓端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你就去告密,让她杀了我好了。”“这么冲动,到底是何原因?”
“总归不是争风吃醋,请禅师放心。“沈幼漓将青梅细细裹上盐粒,“怎么,禅师是来替她打抱不平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明镕有的是耐性,不厌其烦地问。“我要是不说,你还能去跟县主告密不成?“沈幼漓甚至拿沾了盐的手拍拍洛明溶的脸,态度格外张狂。
洛明镕压住她的手,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