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溶将药碗端起,似感觉不到烫,将其一饮而尽。她道:“若是从前,你必定避开丕儿釉儿,这回却主动照顾他们,禅师,似乎长出一颗俗心。”
洛明溶道:"贫僧只是一一”
“禅师是修行到家,一切坦然相对,两个孩子生下来并非有错,他们是三千众生之一,送到禅师手上了,你便不会眼睁睁不管,对吧?"沈幼漓抢先说。洛明镕点点头,将被她坐住的僧袍扯起:“沈娘子已经替贫僧答了。”沈幼漓一个趣趄朝后仰倒,又被他拉住手,她气得差点笑出来,“洛、明、溶。”
洛明溶将她拉回来坐好,唇边笑意仍未消失。“你这是做什么,想打一架吗?"沈幼漓更被他惹得恼火。“只是未料,贫僧也犯了嗔戒。”
“你现在在生气?”
“一日都未曾平息。”
“我说错了?”
他视线穿过前庭,有些失了些神采,语调中也有一丝迟疑:“贫僧似乎懂了些。”
“懂什么?"沈幼漓着实摸不到他话中的脉络。他扯了纱布,将掌心刀疤递到沈幼漓眼前:“懂你为何总是生气。”现在轮到她不懂了。
那只手伸过来,轻抚沈幼漓的脸,她脸上猫须一样的痕迹还在。一整日,都悬在洛明溶眼前。
触碰似蜻蜓点在水面,沈幼漓心中有涟漪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