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卡进地板,血迹喷溅。他蹲下身,拽起杜大人的头发,把脑袋从地里拔起来,“大人,贵人多忘事啊,你是如何坐上礼部之位,如何掌控了明翰堂?”
他笑意绽放,“是不是忘了?杀了谁?”
杜大人神色一僵,“你、你……你是……
贺三七扯住他的头发,袖刀压在他的脖颈,锋利的刀细慢割开皮肉,像杀鸡放血,把他的话咔在咽喉。
“是时候,该偿命了杜大人。”
杜大人瞪着双眼无法动弹,只能在贺三七手里抽搐,感受刀刃划开喉咙,感受内脏被毒啃噬,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贺三七把他丢进,黑夜的水里,让他最后一口气被水活活呛死。还得留个全尸给仵作验尸呢。
他讪笑,发现周叔接引的船只来了。
“少主。“周叔的船停在船头,搭上板梯,方便萧叙上船。萧叙淡淡瞥了眼泡在水里的人,踏上自家的船。周叔一瞧他怀中之人,顿时一惊,“夫人这是怎么了?”萧叙并未把人交给下人,裹住她的狐袍已经湿透,他道:“拿毯子来。”贺三七不知何时攀着麻绳翻身上了船,“我来啦!”他定睛一看,苏云青埋在萧叙怀里奄奄一息,“你把人杀了?!”萧叙横他一眼,没了平时对他的纵容。
贺三七急忙捂嘴,躲在一旁。
此时,从远处驶来两艘船,一艘来自许明哲,一艘来自李淮,船中下人把水中官员救上船,顺手′抓住企图逃跑的李尚书,捞起杜大人的尸首,丢在许家船上。
水中之人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苏欢雪和柳晴柔两个抱在一块。
“娘,太冷了,太冷了!这离岸边那么远,怎么游啊!”“游不动也得游,难不成死这吗!”
苏济和苏长越两个人喝了酒,一下跳进冰水里,身体来不及反应,没一会儿,手脚发麻,往下沉,越挣扎沉越快。
柳晴柔赶紧丢开怀里的苏欢雪,去捞人:“长越!”“快来救人啊!”
苏长越在水里胡乱扑腾,呛了不少水,慌中胡乱抓,柳晴柔都要拖不住他了。
他死死逮住柳晴柔,“娘……娘救我
柳晴柔同样被他拉着往下沉,急道:“苏欢雪!快来救你哥!搭把手啊!”苏欢雪唯唯诺诺浮在水面,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苏长越,她压紧头上的金簪,慢吞吞游过去。
苏济在一旁自生自灭胡乱扑腾,突然许家下人一根长杆子伸到他们旁边,把人救了上来。
今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臣,出了意外,他们都不好交代。许明哲推着李淮站在船头注视萧叙这方,而阿钥被人压在他们身后。萧叙淡然道:"把人抢过来。”
贺三七倒是想问,平白无故抢个女子做什么,看对眼了?!想问不敢问,只能持剑杀上船。
好在,李淮等人并不打算与他动手,贺三七也没想伤这俩重要的狗命,只打飞压住阿钥的人,抢到人后,抓她回船,动作干净利落。阿钥上船后迅速扑向苏云青,急切询问,“苏瑶怎么样了?”萧叙接过周叔递来的毯子,裹紧苏云青,淡漠越过她,放眼将目光落在许明哲船上,张远达从水中被救起,回看他一眼进了船舱。杜大人的船在河上燃烧,最后烧了精光沉入河底。“回府。"萧叙抱着苏云青回到船中烤火。出门仓促,船是临时租来的,什么都没有,找件毯子都费劲。阿钥焦急等在暖屋外,贺三七正审问着她。
阿钥将明翰堂里所有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她在家中被李尚书找到,生死威胁下,道出明翰堂里受欺负的女子姓名,联合她们写下杜大人的罪状。再之后,李尚书劫她来京,她得知了苏云青的信息,但却被囚禁无法逃脱,甚至听说杜大人的罪状烧没了。两日前,北轩王的人跟踪李尚书找到了她,让她在衣后写下了罪状,救她上船。
门从屋里打开。
萧叙身影耸立门前,手里的毯子垂在地上已然湿透。“你就是阿钥?”
他气场过于强大,仅仅是简单站在那里,散发的寒气就足以压垮她的脊背。阿钥:“是我。”
他们说侯爷讨厌舞姬,让她把下人的衣服裹在外头,把舞姬的红衣挡严实。萧叙把毯子交给贺三七,“明翰堂,她冬日下河捉鱼,是为了你?”阿钥拢紧外衣,声音发虚,“是我”
“她伤了身子。”
阿钥眼眶通红,“她怎么样了。”
“进来帮她换身干燥的衣服。“萧叙转身往里去,抽下衣架上他早已准备好的内衫,丢给她。
阿钥怔了半响。
他们不是一对恩爱夫妻吗…怎么,不亲自给苏瑶换衣,这内衫是侯爷的吧,尚有余温,他该是犹豫过要不要亲手给苏瑶换,但纠结后还是开门让她来换萧叙起身往外走,带上门,把屋子留给她们二人。苏云青不省人事摊在一旁,身体冰冷。阿钥挪过炭火,一点点剥开她的衣服,换上萧叙宽松的内衫。
阿钥推开门时,萧叙负手而立,始终在门外,没有离开的迹象。萧叙:“怎么?”
阿钥:“苏瑶她……喊着冷,屋里的炭火已经很暖了…”萧叙放眼往屋里瞧,苏云青倒在茶案,发丝挡住她的侧颜,她的面色异样泛红。他的内衫套在她身上